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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大疫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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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村落,惨白色的日光无情灼烤着大地,多日的干旱使得天空和大地仿佛都褪了颜色,昨日的短暂暴雨完全没能缓解旱情。

张仲景孤独的身影走进村子,不祥之兆扑面而来。举目四顾,街道上没有一个走动的行人。

只有一只土狗从张仲景身后跟过来,眼眶通红低低吠叫,作势要扑向张仲景——这是吃惯人肉的狗!

张仲景斗篷下的眼睛倏然露出凶光,对视着恶狗。

土狗停止吠叫,转身一溜烟跑了。

昏暗的茅草屋里,酒坛上的老鼠听到响动迅速藏了起来。

吱呀一声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一道光线投进茅草屋地面,身影移动,张仲景走了进来。

有人端坐在桌前,张仲景走上前去拍了拍这人后背,想不到这人竟然往一侧倒了下去,地上嗡嗡飞起许多苍蝇。

张仲景将此人翻过来,仔细查看。此人七窍的污血都已凝结成黑色膏状,看来是死了有些时辰了。

张仲景走到桌子往里看,发现桌子后有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再环视周围,还有几具尸体极其扭曲的姿势倒在角落里。

门头上张贴着用以驱除瘟神的符咒。

这时张仲景好像闻到什么,他不断地抽着鼻子,四处闻着。

狗叫声中,塌了半边土墙的破败院落。张仲景推门进来。

他边闻边找,走到屋门口从缝隙往里看,灶上居然还烧着一锅小米饭,已经烧焦了。原来张仲景闻到了饭糊掉的味道。

张仲景轻轻地推门进屋,地上躺着一对母子,张仲景赶紧俯身下去,人显然刚死不久,婴儿的屁股上竟还沾着大便。张仲景看着这眼前的人间惨状,突然一阵难受……

同样的情况,不只是出现在这个小山村,洛阳城外,南军大营一处军帐中,几名士兵将几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抬到平板车上,往外推去。军营里弥漫着死人的味道。

一位曲督指挥着两个士兵抬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往营帐方向走,正好和平板车相遇。

两个抬药士兵停了下来等板车过去。

平板车上一具偏着头的尸首面色死灰,眼角鼻孔却有凝固的血污,正是当初吴又可和医官争论,医官把过脉的那名病人。

曲督走到帐前,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渐渐远去的平板车。

火苗跃动,水雾弥漫,医官正在往一口大锅中投入药材熬煮。

曲督急冲冲走了过来,远远的看着医官。

曲督道:“王医官,你当初说几天之内必定疫情减轻,可现在我的人天天在死,有增无减,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医官弯腰咳了几声,说道:“这次军中大疫实在不同于以往,似有鬼神从中作祟。”

曲督道:“我不管,至多再给你三日!倘若三日仍无起色,就算几位都督不拿你祭旗,这帮当兵的们也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不远处的南军中军大帐内,新晋骑都尉、白羽营临时主将,南军副都督协理蹇硕,面色凝重的向上司袁溯汇报疫情:“近日军中兵士多有病亡,似乎是瘟疫。”

“什么!瘟疫?”

袁溯惊叫一声,心道糟糕,自己一个现代人,居然忘了这一茬!灵帝夺情,让袁溯暂停守制,回到军中专心剿寇,他现在已经是实授的南军副都督,需要对南军几万兵士负全责了。

最近两个月涌入京郊的流民实在太多,病死、饿死、战死者不计其数,天气炎热,瘟疫不爆发才有鬼了。

东汉末年的这次大瘟疫,当时人通称其为“伤寒”。

有关史料记载,这种疾病的主要症状为:由动物(马牛羊等)作为病毒宿主传播,具有强烈的传染性;发病急猛,死亡率很高;患者往往会高热致喘,气绝而死;有些患者又血斑瘀块。

在瘟疫来临的初期,面对可怕的瘟疫,人们几乎是束手无策,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据后世历史学家统计,从公元119年至217年这百年间,就曾有几十次大瘟疫。

而在东汉末期的数十年间,大瘟疫更是连绵不断,其死亡人数之多,简直无从统计。

东汉末年短短三十年间,有明确记载的全国性大瘟疫共有十二次。在瘟疫流行期间,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后果十分悲惨。

在曾经繁华的中原地区,一度出现了这样的惨状:“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曹植《说疫气》)

而当时著名的医学家张仲景,也曾悲痛地回忆道,他的家族本来人口众多,达两百余人口,但在不到十年的瘟疫流行期间,竟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死去了,而其中又有七成是死于伤寒。

在东汉王朝的首都洛阳地区,瘟疫竟夺去了一大半人的生命。再加上当时这里不断发生战乱,中原地区陷入极为恐怖的状态。

在瘟疫的打击下,一般的老百姓由于条件落后而大量死亡。另一方面,即使那些一向养尊处的上层人士也难逃厄运。

在这方面,著名的“建安七子”就是很好的例子。所谓“建安七子”,是指东汉末建安时期除曹氏父子之外的七位著名诗人,他们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

当曹丕还未称帝时,与“建安七子”中的好几位诗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不幸的是,在建安二十二年中原地区的大瘟疫中,著名的“建安七子”中竟有四人染病而死,他们是徐干、陈琳、应玚、刘桢。眼看着好友一个个死去,曹丕后来沉痛地回忆道:“昔年疾疫,亲故多摧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谓百年已分,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

此外,当时许多著名的上层人士,如著名的“竹林七贤”、王弼、何晏等人,基本上都是英年早逝。

尤其是在建安九年至二十四年(公元204年至219年),这次被人们称为“伤寒”的大瘟疫达到了高峰,给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中原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实际上,在东汉王朝灭亡以后,到三国和晋朝,它又持续了很长时间。

历史学家裴松之就曾说,这场瘟疫“自中原酷乱,至于建安,数十年间生民殆尽。比至小康,皆百死之余耳”。

而据《晋书》的记载,甚至在咸宁元年(公元275年)十二月,都还时有发生,“是月大疫,洛阳死者大半”。

在经历了长期的大规模瘟疫后,中国的人口大量死亡。尽管在古代并没有明确的相关记载,一些人口统计数据也很不准确,但我们仍可从一些史书留下的数字体会到瘟疫的威力。

根据古代较为权威的官方记载,瘟疫爆发前的汉桓帝永寿三年(公元157年)时,全国人口为5650万,而在经历了大规模的瘟疫,仅仅八十年后的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时,全国人口仅存1600余万,竟然锐减达四分之三。

而在瘟疫最剧烈的中原地区,到三国末年,其人口仅及汉代的十分之一。

虽然当时的战争和灾荒也是造成人口减少的重要原因,但瘟疫所带来的这种损失仍是触目惊心的。

在瘟疫最剧烈的中原地区,到三国末年,其人口仅及汉代的十分之一。

毫无疑问,东汉末年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灾多难的一个时代。政治腐败、军阀混战、灾荒频仍,再加上闻所未闻的大瘟疫,使得整个中原地区出现了大面积荒无人烟的情形。

过去曾经繁荣昌盛的城市遭到彻底破坏,土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商品交换也陷入停滞。

正是面对这种悲惨的景象,一向关心国计民生的政治家曹操才伤感地写下那首著名的《蒿里行》: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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