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重的呼吸了几下，瘫软在他手臂上。

他杀了她。

“亲王殿下！殿下！…”

起火的飘摇亭下，传来谙亲王府府兵的声音，他们匆匆赶到，却见整座八角亭熊熊燃烧，引燃了周遭干枯的树木，火势凶猛，让人无法靠近！

无庸撤手，他刺入汝嫣岺背心的匕首化为青烟消逝。

他俯身抱起她，她却还紧紧抓着汝嫣岚，非得扳开手指才能将他们分开。

“你最终还是做了蠢事。”

身后传来冷冷的说话声。

着青衣、头戴乌小冠的九曜主人，负手站在火中，火舌舔着他的身体，却无法伤害半丝半缕。

和往常嬉笑轻松的样子不同，他显得十分严肃，甚至有几分可怖：

“你虽为妖，可上清天众仙均另眼相待，六御并五方五老相见，也会称一声尊者…可是，你竟敢蔑视天条，屠戮凡人？！”

“我若不杀她，她也会自杀，与其让你抓去沉入奈河，倒不如死在我的手里。”

无庸语调轻松，将汝嫣岺紧紧抱在胸前，转身看着他。

九曜主人一凛，蹙眉问道：

“纵使你修为深厚，可擅杀凡人，将要在地府受锁链穿心之苦，凡间一月，地下三十年，这整整三十年刑罚，你可受得？！”

“哼，你我相识数千年，无论地上地下，都是段漫长的岁月，我受不受得，你不清楚？”

“值得吗？！”

“令她永沉奈河，还是继续享受凡间寿限，两者权衡，你说值不值得？”

无庸脸上露出不羁的笑，金银鸳鸯眼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九曜主人这才惊觉：

“难道…当年救你，能分得你一条性命的，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