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吗？”

“嘘…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鬓发，无庸像环抱婴儿般抱着她。

这个姿势明明对他而言很陌生，可不知为何，只因是她，做起来娴熟流畅…

“我会守着你。”

他用下巴摩挲她发顶，低声呢喃，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我有踏黄泉之力，能碎凌霄，拼一身修为，可乱六界纲常…唯独你，只有你，因这凡人之命，逼得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会伤了你业报阴德…该如何是好呢？即算我为你做尽蠢事，在你心中，可有我一丝一毫？…”

“嗯…”

汝嫣岺在他怀里睡着了，轻声哼哼，嘴角显出一丝微笑。

一夜好梦。

她似乎从未睡得如此踏实，梦得如此甜美。

她梦见爹娘都回来了，堂屋里摆了一大桌好酒好菜，乳娘也在，忙里忙外带着婢佣忙碌；岚儿还是幼年软糯的样子，依偎在娘身边撒娇；

而她身边坐着爹，他依旧年轻英武，用温暖的大手抚摸她的头发，微笑的看着她。

她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明知这只是梦，也想要欢声笑语持续更久一些，更久一些…

“姐姐？”

汝嫣岺眼睑颤动，渐渐醒转。

她看到汝嫣岚趴在床头，一脸担忧，紧紧握着她的手，便挤出一丝笑意，道：

“怎么？天亮了？”

“你的脸色看上去好些了，感觉如何？”

“这晚睡得很好，身上轻松不少…”

汝嫣岺在弟弟搀扶下起身，衣襟翻动，她突然闻到一股似檀似龙涎的香气，淡淡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