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这是…情书?”
“正是小女的未婚夫婿汝嫣郎君,托人送来的。”
将自己极私密的信笺读出来,岑佳尔早就羞得面红耳赤,却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道:
“小女本非鸾阁中人,毕生所愿,不过就是一杯清茶一把琴,一个贴心的人儿,相伴白首。即便粗茶淡饭也好、颠沛流离也罢,只要他醒着梦着,心里都有我,就足够了。”
语毕,她又指了指木盘上的瓷瓶与剪刀:
“这两样,小女是为自己准备的。倘若世子一心求娶,碍于岱亲王府的权势,我父未必会拒绝,但是小女早就备好了剃度的刀和穿心的毒,只能等来世,再报答亲恩了…”
岑家小姐说起话来,语气跟人很像,柔柔弱弱,波澜不惊。
可出口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和决绝,令人侧目。
南庚点点头,笑了下,又摇了摇头:
“至情至性,本就是闺中女儿的天性。小姐说的话,在下铭记,今日就此别过,以期再见。”
“恕小女婚约在身,恐怕不能再见了…”
岑佳尔盈盈下拜,恭送岱亲王世子出了凉亭,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后花园。
“莹儿,准备笔墨。”
她回头对婢子说道,明亮的眼睛里透着点点伤感和忧愁:
“我写一封信,你得尽快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