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庚在身前交叠的双手,慢慢负于身后。
他俊俏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微笑,但那笑容没有半点温度,眼底冰冷:
“小姐与汝嫣公子的婚约,在下也曾有过耳闻。不过,汝嫣广志乃是谋逆死罪,阖家上下被牵连,爵位封邑被削,那汝嫣公子如今乃是白身,莫说婚约,连保住性命都很艰难,小姐何必执着?”
“男女婚约,本就如同对天发誓,身可败名可裂,誓言不可变。”
岑佳尔柔似春水的眼眸中,透着坚毅的神情,瞥向身后,那婢子又端上一只木盘。
盘子上放着一只瓷瓶,一把剪刀和一封素笺。
南庚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
“岱亲王府送上厚礼,小女即便愚钝,也清楚令尊想要结亲的意图。只不过,世子风姿绰约,小女形容丑陋,不堪相配。”
“你我都非寻常男女,姻缘自然不能随心所欲。”
“那便是说,对世子而言,小女亦非心头所爱?”
“何为情爱?譬如朝露,转瞬即逝。”
南庚黑不见底的眼眸中,看不清任何情绪的变化,他的微笑就如同假面,无懈可击:
“世间不可改变的,是力量,而力量,能够改变一切…你我的姻缘,就在于缔结不可撼动之力,和一位足以转圜天地、指点乾坤的夫君相比,你难道更想要一介清贫布衣?”
岑佳尔温柔一笑,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从木盘上,取过那封素笺。
纤纤玉指展开纸张的时候,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红晕,嘴角带笑,低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