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不愿收亲王府的礼,不就是提防,父王提及令爱婚事吗?”
南庚坐在椅上欠欠身,仪态十分恭敬。
岑晊却知道,这位亲王世子,绝不是一位青衫书生、好对付的角色。
他含笑扶须,摆手道:
“额达索力氏从龙入关前,便是世代出皇后的贵胄。而岑某昔日却是伐檀家牧羊的奴仆,哪敢高攀?”
“伯父如今乃是首辅之一,何其尊崇?令爱亦美名在外,小侄仰慕已久,即便不是父王属意,小侄也想趁此机会,拜会佳人。”
“呵呵,怎敢、怎敢?!世子殿下即便求娶公主,也无不可,小女哪堪匹配?!…”
“难不成,伯父尚且挂怀与汝嫣广志的婚约?”
南庚露出惊诧的表情,略带几分慌张的拱手,道:
“倘若果真如此,小侄斗胆相劝。伯父,那汝嫣广志犯的是谋逆之罪,被阵前斩首,虽然家人得以保全,也仅是先帝看在他曾有战功的情分上。您若执意要与他家联姻,恐怕在皇太后那里…”
他欲言又止,颇为惋惜的摇摇头。
小狐狸。
岑晊斜眼瞥他,没想到岱亲王性烈如火,竟能生出如此心思玲珑的儿子。
额达索力想要与岑氏联姻,其中原委不言而喻:
十年来,三大首辅与皇太后同理监国,但他们之间并不算融洽。
岱亲王自恃功高显赫,又是皇太后的兄长,十分跋扈;而太尉统奚冶乃是军人出身,忠心不渝,经常和岱亲王因朝政冲突不断;只有岑晊,在二者之间保持中立,不偏不倚。
但现在,岱亲王逼着他选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