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山派下盘不够好！”耿浩波猛然记起这一点，他原先在天罗派时，明明经常和同门一起笑霞山派是软脚虾，乌龟儿子，此时却一时没想起来。

他精神一振，感觉自己找到了破解之法，左腿作支，右腿提起，扫向江遥的下盘。

江遥惊了，心想：“你怎么不直接点投降呢？我还没动你，你倒想动起我来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头铁之人。”丝毫不慌，一腿稳稳接上去，随后便听到“咔嚓”一声，耿浩波面容瞬间因疼痛而扭曲变形，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号啕大叫。

“啊！”耿浩波疼的虚汗直冒，简直要昏厥过去，他的希望一下变成了绝望，刚才还在憧憬自己的前程，现在却要为自己的生死着想了。

江遥看着耿浩波痛苦难耐的模样，丝毫不难受，便如他那日见到伤心欲绝的尤良平时的心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种下的恶果最终也要由恶人承担，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蒙受苦难？这个世界因为混乱的私欲而肮脏，却也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

江遥谈不上是个善人，他也不想捍卫什么虚无缥缈的正义，他只想为自己的老师徐伦出一口恶气。

“你身上的刺伤很多了，我想你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但老徐头现在身上还有几块拳头大的淤青，躺在床上一动就疼，但你身上还没有。”江遥道，他将手中的剑抹干净放进剑鞘，他现在想用肉拳揍他。

剑固然好使，也是他的最爱，但到了这种时候，只有一拳一拳呼在脸上才是最解气的。

“知道尊老爱幼几个字怎么写嘛？打老人很爽是不是？”江遥压在耿浩波的断腿上，左一拳右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家宝的？炉子被你掀翻了，书架也被你砍倒了，墙上捅个大窟窿？活泼啊，调皮啊，你怎么不在墙上画个拆字，你怎么不开个挖掘机来呢？”江遥一边说话一边揍人，还一边聆听耿浩波一声更胜一声的哭嚎，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欧拉欧拉欧拉……”

“我错了……”耿浩波一嘴的牙齿被江遥打落得不剩下几颗，一张脸已经不成人样，鼻涕眼泪一起流，毫无斗志可言，恐惧的眼神中写满了求生欲。

江遥心中的闷气发泄得差不多，他本对什么人都无杀心，揍了十几分钟，打到肩膀都酸疼了，觉得也是时候点到为止了。

“要斩草除根嘛？放他走，恐怕会有很大麻烦。”江遥犹豫起来，他手上未曾经历半条人命，又不是狠辣凉薄的性格，突然要他下定决心杀死一个人，他握着腰间的剑柄，踌躇不决。

“我都来到这个世界了，有些事，可能由不得我想不想做了。”江遥心中始终把理性放在首位，自己的情感放在次位，“那就做的利索一点吧。”

江遥拔剑一挥，在耿浩波喉头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耿浩波眼神凝固，头一偏，再无声响。江遥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远几步又回头望了望，对这个自己手上第一条人命看了几秒，就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