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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初七的下午,淘汰赛最后一场落下了帷幕,头名还是那个天之骄子楚景同。人们期待的黑马,并没有诞生。人们在面对强势时,内心总期盼着可以出现一个可以屠龙的勇者,渴望看到以弱胜强的例子,他们希望出现一个搅局者打破常规,带来一场非凡的热闹,但这种热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从九月初一到九月初七的这七天,每一天下山时候,江遥都是笑得合不拢嘴。胡雪泥在一旁问他:“大哥,这么多钱,一辈子也不完啊!”
当时他回答说:“小雪,我跟你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经用的东西,别说一辈子了,一天就可以个精光。”
七天一共赚了三百九十多两银子,着实不少,而现在他觉得他可以改口了,因为买东西其实是一瞬间的事。
慈溪县衙门地牢里阴冷潮湿,木门一关,便和外界世界隔绝开来,只有一丁点的阳光透过缝隙钻了进来,带来有限的生气,而空气中仍充斥着消极阴暗的气息。
江遥几两银子买通了看守,提着一坛酒,和胡雪泥一起直直走进了地牢内,轻车熟路,熟悉地像是去亲戚家串门一般。
牢犯们抬起头看了一眼江遥二人,但见他们并不是来找自己的,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江遥停了下来,他正对的这间牢房里躺着一个身材颀长的老头,两手两脚带着镣铐,却一脸惬意地躺在草堆上休息。
混不像个正在忍受劳苦之灾的犯人,反倒像个来度假的。
如果说这些都寻常,因为有些犯人睡惯了牢狱,三天两头进来一回,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蹲监狱似过年,轻松一点倒也能理解。
只是,他的两条腿,有一条是残的。
江遥一只手搭上铁栏杆,触感冰冷,现在已入深秋,这老人却还是一件单衣遮体,若不是内力深厚,那也没别的解释了。
江遥示意胡雪泥将酒坛子揭开,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褐布掀开的那一瞬间,浓郁香甜的酒香就飘散至了整个地牢。
牢犯们麻木的神经被酒香惹醒,禁不住舔了舔嘴唇,纷纷将头探出栏杆去,看看到底是从何而来。
可眼前的老头似乎不为所动,仍然安安静静躺在草堆上一动也不动。
江遥无奈,知道这老头性格乖张,时而正经庄重,时而跟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指敲了敲铁栏杆,对着他喊道:“阮老爷子,这酒可还行?”
阮斯年偏着头头半睁眼瞧了一下酒坛子,又把眼睛闭上了,慵懒道:“小地方的酒,再好能好到哪去?”
江遥从怀中掏出从看守那借来的钥匙,准备把门打开,可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锁在哪儿。
“锁在哪儿呢?”江遥在铁栏杆面前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会没有锁呢?”
“咳!”胡雪泥尴尬地咳了一声,拍了拍江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