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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陈茜打来的。

＂我在你附近。想还借你的书。另外还买了你喜欢的玫瑰。＂

杨德嘉对陈茜打来电话很觉得意外。还有她说的话也有问题。

＂去附近的茶餐厅等我。＂由于害怕窃听，对于只见过一面的人不能带到居住的屋子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把玫瑰插到自己的瓶里。＂对方拒绝了去茶馆。

＂还书＂表示有急事必须见面;＂玫瑰＂表示拿有重要文件要给他看。

＂书在袋子里放好了吧？＂杨德嘉在问有没有跟踪者。

＂还是借书时那个袋子。＂

＂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在书店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由于现在手机实行实名制，这些间谍反而又回到了过去使用公用电话。

＂你等下。＂

计算五分钟到达。挂断电话把录音磁带取出来放入抽屉。玫瑰是什么东西呢？杨德嘉一边安盗录带和陈茜谈话的窃听装置一边思索。陈茜是CIA的联络员。她带来急件。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玫瑰＂是对她无关紧要的文件；另一种是和她有直接关系的文件。后者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杨德嘉把窃听装置放在书架后面，把麦克风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高度挾在书之间。然后杨德嘉又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告诉来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就放进来。这里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也许保安会对陈茜留意，但也没有办法。就说是自己女儿吧，但陈茜长得太漂亮，反而过后保安要东问西问的烦人。靠近窗户看到下面的马路上，陈茜穿着米色七分袖衬衫和同色的短裙，肩上挂着上次在酒店一样的香奈儿包正走到楼下。她一下停住脚步抬起头朝上张望。杨德嘉想她给我＂玫瑰＂可以在其它場合嘛，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太像蓉珍了。

蓉珍是杨德嘉青年时代的恋人，后来因病去世。杨德嘉内心荡起一阵涟漪，这种感觉在酒吧和陈茜喝酒时就有了。

陈茜很快就进了楼内。在她身影消失的同时在她来的方向一辆轿车慢慢开过公寓楼停在路边。杨德嘉马上拿起准备的望远镜，车里坐了两个人。怎么搞的！陈茜让车开得离楼房这么近并留下望风。杨德嘉按了窃听录音机按键后站在门边。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同时敲门声也响了。杨德嘉急忙开了门让陈茜进来，然后拿起电话返回来。

＂书拿到了吗？＂电话里响起流利的汉语声。时间算得很准。＂

“她刚到，把车停在那里不行哦，会带来麻烦的。马上通知他们开走。＂

＂知道了。过后再联系。＂

电话挂了。

＂我带的是蝴蝶標本。杨博士想看吗？＂坐下后陈茜用职业的眼光打量着房内说。

＂我还没有那些標本。＂杨德嘉一笑：＂不要担心窃听，可以放心说话。＂

陈茜松了松肩顺着杨德嘉的手势坐到了沙发上。

＂咖啡还是茶？＂问完后马踏春又添上一句：＂还是来点酒好。＂

＂我要啤酒。＂陈茜露齿一笑。到这里来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紧张，喉咙早就干了，俏丽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杨德嘉拿出冰镇的啤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并倒满说：＂请！＂举起了杯子。

两人一干而尽。＂现在可以给我看看玫瑰了吧。＂

这次是陈茜自己渗满啤酒。杨德嘉放下玻璃杯等着。蓉珍脸还要瓜子些，肤色也白。陈茜和她比较更现代更健康。唉！到底什么地方像呢？是在她身边的氛围吧。

陈茜从香奈尔包里拿出一个纸袋。＂看完后我要带回去。＂并用严厉的眼光看了一下纸袋。

这是个陷阱，看完后杨德嘉得出这个结论，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问题是该怎样行动。杨德嘉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