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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安走了,可他的学生证却掉在了床下。
初夏对此一无所知。
她痴痴的望着门外。
男孩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心。
她的身体已被掏空,灌进来的只有悲伤、绝望、不舍灌。
她痛不欲生,呜咽出声。
这一抽泣,牵扯某处难以启齿的伤口。
她“嘶”了一声,发出难受的低呼。
这无法忍受的疼痛,一如昨晚不能躲避的巨大羞辱。
左亦去而复返,拿着一瓶避孕药进来,深深的盯着她,“既然明知那样做不好受,为什么昨晚要去顾家?”
她悲哀的摇头,难以言喻。
“这药是嘉如上次放在车上的,吃了吧。”左亦给她倒温水。
“谢谢”她接过杯子,就着摧毁她骨肉的残忍药丸,一饮而尽。
药吃完了,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
与此同时。
折回寻找学生证的沈念安,一眼瞄到床头柜上的药瓶。
(避孕药)三个字,如针似箭,扎得他的心在淌血。
他青春美好的红颜知己,跟他亦父亦友的叔叔,竟然做了苟合之事!
“不知羞耻!”冲到床边,捡起学生证,少年恨骂着跑出门。
他字字如刀,捅在女孩不堪一击的脆弱身心。
“哇!”受不了他如此羞辱,她嚎啕出声,委屈至极。
“你”左亦一惊,对她低柔出声,“念安无心的,你别介意他的话。”
“我不怪他,他说得对。我是不知羞,不自爱”她泪如泉涌,悲伤的面容埋进了枕头内。
她恨顾昕寒,怎么可能找他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左亦觉得此事怪异,便不假思索的问,“你是不是有苦衷?才去顾总那里?”
“没有!什么苦衷也没有!”心虚的少女如惊弓之鸟,跳起来怒吼。
不能让倪韵而的丑事张扬出去!
她得将这事藏着捂着!
她这一剧烈动作,引出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
她浑身冒出冷汗,又虚弱的躺回去,气息奄奄。
左右问不出原因,男人只好作罢,“我帮你请了两天的假,一日三餐会带过来给你。”
“谢谢您。”她呜呜的爬起来,给他磕头。
“别,这就是小事一桩。”左亦留下便当盒,苦笑的走出去。
这点儿忙,他做起来不算辛苦。
真正苦的,是如何面对戴荣得知此事的震怒。
戴荣以为她早就失去贞洁,勉强接受她跟过好兄弟的疙瘩。
等会儿,知悉她现在才把清白之躯送给顾昕寒,他该有多么的失望?
司家。
倪韵而优雅的坐在客厅,手上拿着一份病情报告单。
检查者是初夏,写明了她某些之处受损的详细介绍,以及用了哪些药。
这单子,是那个女医生开药时,顺便写的。
初夏坐左亦的车子出了城堡,便撕扯着丢掉了。
倪韵而把那些碎纸捡回来,用透明胶布拼好。
单子在手,她得意洋洋,等着即将到回家的司南溪。
昨晚,她安装的监控器对着乌漆墨黑的主卧,什么也没有拍到。
早上,城堡里又停了电,监控器无法运行,她再次一无所获。
幸好,现在有了这张重如泰山的沉沉铁证。
哈!
姓初的丫头,真是有够愚蠢的!
丫的害怕她赌博的丑事传到沈家,令沈文聪夫妇反感,不让她嫁进去?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嫁给沈念安。
涂着火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伸进包包内。
她如愿摸到了,那张沈念安中午送给自己的五千万支票。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她该如何享受呢?
女孩心念流转间,猛然看见门外轰隆隆的直升机。
直升机停落,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芝兰玉树的踏出机舱。
求而不得的挚爱,如梦似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倪韵而欢喜的扑上去。
左手搂着她,淡笑若竹的男人右手捏住她掌心里的报告单,“乖孩子,这是什么?”
清润的丹凤眼,一目十行扫完整张纸。
男人的脸色,果然如倪韵而所预期的,冷冽寒凉。
“嘭!”倪韵而被他粗暴的踹向一边,重重的倒地。
她不恼不怨,含笑连连的火上浇油,“南溪哥,你别生气。兴许这个失去第一次,需要涂抹大片药膏的女孩,只是跟初小姐
同名同姓呢?”
耳朵被怒火灼烧的男人,听不见任何规劝。
直升机重新上升,往初家而去。
倪韵而慢悠悠的从停机坪爬起来,双手环胸,意气风发。
那一天,无人知道初家发生了什么事。
倪韵而只看到司南溪一身是伤的回来。
他头破血流,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