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只小母鸡从食盆里抬起迷惑的小脑袋,又继续吃着虫子跟白米饭。
虫子哪里来的?
她原本光脚跑开之后,又是谁帮她关门,答案昭然若揭。
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少女,下意识的拨通戴荣的号码。
对方接听了,她反而一片愕然。
“别惊讶,老子吃饱了撑的,才给你交了话费。”男人直接开门见山的点明原因。
初夏高兴的点头,“您交了多少钱?我待会儿给您充话费归还。”
“50块,妈地!”男人忽然骂咧咧。
初夏被他突如其来的狮子吼,吓得差点震破耳膜,瑟瑟缩缩的软声问,“我惹您生气了吗?”
“不是你。”向来狂拽酷的糙汉子,此刻的语气别别扭扭,说不出的怪异,“是谭老头家的臭丫头,三番五次的来缠老子去钓
鱼!钓她大爷的鱼,老子想吃鱼不会叫人送来?妈地,她现在就在楼下敲门!”
谭老头,是戴荣对谭冉冉父亲的称谓。
初夏很不解,“你们不是不熟吗?为什么冉冉要找您钓鱼?”
“谁知道为什么?丫的可能也吃饱了撑的!”男人再度河东狮吼,语气里的心虚,初夏根本没听出来。
戴荣直接挂了电话,她无法再追问。
想起了左亦的事,初夏顿时忧心忡忡。
与此同时,她家的大门被人敲响。
来人的敲门声不疾不徐,力度拿捏得很好。
不至于吵到邻居,又能让屋主听见。
初夏急匆匆的跑下去开门。
米白色的大门外,站着十指紧扣的左亦跟梁嘉如。
女孩手上的一枚鸽子蛋大的钻石,明艳动人的映入初夏的眼帘。
她再如何愚蠢,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巨变。
果不其然——
“我们和好了。”左亦脸上的笑容,满足得仿若拥有了全世界。
梁嘉如甜蜜的依偎着他,目不转睛,笑容满脸。
“不止是这样吧?”如释重负的初夏,促狭的杏眸微眯,盯着那枚光彩夺目的钻戒。
左亦的笑容,灿烂而幸福,“嗯,我刚才跟如如求婚,她同意了。我们后天在这里举行订婚宴,下周回马来西亚补办第二场
。明年她大学毕业,我们马上结婚。”
男人低醇温雅的嗓音,充满了让人毫不害怕的安全感。
计划起他们的美好将来,井然有序,又顺理成章。
“哇!那要恭喜你们了。”初夏扬高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羡慕,绝口不提梁嘉如打过她的事。
她脸上的掌印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凑近也看不出。
“你快点滚,把车子开过来,我跟初小姐说几句话。”梁嘉如突然捶了左亦一拳。
“你别骂人家,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左亦听话的转身。
“我像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少女娇滴滴的一个白眼,把他瞪得低笑不已,英俊的步伐渐行渐远。
没了第三者,梁嘉如突然瘫在初夏的左肩上,有气无力的嘟哝,“哎呀!人家没力气,你快扶我进去啊!”
初夏照办。
她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像是螃蟹横行,有别于以往的优雅猫步。
“您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少女的漂亮小脸刷地红透了,磨着编贝皓齿嗡嗡低语,“都怪老左!早上抓到人家,直接拖到宾馆了。不管我的求饶,愣是
狠狠的欺负了我三回!没见我刚才都是吊在他的身上吗?来你家一趟,都得让他抱着过来!”
初夏先是迷惘。
等她似懂非懂,脸红耳赤之时,少女甜美又害羞的小嗓音开始了絮絮叨叨,“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是不会再碰你的。更不
可能放下一切工作,发了狂的到处找你,跪下来求你别走。我想通这一层原因之后,就对他冰释前嫌了。”
初夏脸上的红晕还在烧着,不过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明朗,“您能这样想,实在是最好不过了。左先生就是怕我去他的办公
室独处,会惹来流言蜚语,才跟我在人来人往的待客区见面。左先生明明是帮我弄出被他的衣扣夹到的头发,却被人从各种刁
钻的角度偷拍下来,让你看到那些照片。对方摆明了居心不良,要挑拨离间你们的感情。”
“是的,老左魅力那么大,明显有人妒忌我,不希望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我们更要快点儿结婚,绝了那些小人的无耻后路
。”梁嘉如咬牙切齿。
她为自己打人的事道歉,初夏一笑而之,表示并不介怀。
梁嘉如临走前,邀请初夏出席她的订婚宴,就在后天中午十二点。
宴会的地点,是顾氏旗下的饭店。
就是说,那个恶魔也会出席?
初夏立刻变得惶惶不安,却想不出拒绝出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