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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欠费,自己又迷了路。
初夏无助的想,真要饿死在陌生的市郊吗?
迷惘的望着前边的拥挤街头,她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蓦然回首,她的眼眸逐渐瞠大,脸色红了又青,最后定格为不知所措的雪白。
那被数十个成功人士簇拥走来的男人,一身冷沉如墨的正肃西装。
他宛若相隔千里之外的巨山,隐约可见形状,却看不清当中的轮廓。
他1米94的海拔,高了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一个头。
模样俊朗而精致,寒碜得所有人自惭形愧。
天生的王者之气,淡淡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
36度的高温,初夏却感觉空气都是冷的。
她饥肠辘辘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这个混蛋,她的杀母仇人,面对她倒是光明磊落,坦荡荡。
初夏咬着牙,心中对他恨之入骨。
“顾总,这个小妹妹在偷看您,您认识她吗?”一个老总认出她曾在慈善会上被顾昕寒针锋相对,因此故作不解的问。
其他老总停步观望,皆是看好戏的盎然心态。
初夏来不及收回的惊惶视线,便与那傲然停步的男人直接对上了。
“我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男人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嘲弄,微微勾起的笑痕是似笑非笑。
初夏的身子,骤然僵硬,绷紧的后背挺得很直,仰望这男人仍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太高冷,她却过于渺小。
逆光之处,他被太阳笼罩,无人看得清他的真实表情。
他这番话
他果然无情无义,找准机会就给她难堪
树荫下的无助少女,娇躯在颤抖,苍白的脸庞如同被寒雪冰冻了一夜。
她的情绪起伏,皆因这个男人随心所欲的张狂态度。
问不出什么八卦,所有老总均是哈哈大笑,虚伪的夸赞顾总真是幽默。
“我幽默?各位前辈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幽默大师。有些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越是恨别人,谈假情说假爱越是起劲。”话里
有话的俊硬男人,把众人说得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心知肚明遭他讽刺的初夏,被他的话刀戳得心口淌血。
她的脸色,由屈辱的雪白,蓦地转变为愤怒的潮红。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巍巍的右手,不顾一切的迎难而上。
她稚嫩的手掌,距离那张小麦色的冷硬俊容一厘米的时候,眼前猛然一黑。
顾昕寒怎么出手的,没人看得清楚。
但是,这个少女已经被他挥手推到地上,众人却是有目共睹。
美人受难,虽然没人帮衬,却也不忍心落井下石。
她两只脚都没有穿鞋,被磨出了水泡。
她就这么任性的走出来,家人也不管吗?
顾昕寒不屑于理会女人,都是她们主动送上门。
他如此薄情,更不会打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女孩动手,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孩子得多么的遭他厌恶,才会不顾外人的说三道四,如此粗暴以对?
周围人群或怜悯,或惊异的目光,在初夏的眼中雷电交加,刺痛着她,击打着她。
她艰难的低低喘气,好似被这些闪电覆盖,动弹一下,便会灰飞烟灭。
她深深的撞进倨傲男人的桃眼,那眼底的冷鸷,绝情,让她如坠冰窖。
她对他演戏,他以往跟她相处时的一言一行,又何尝不是虚与委蛇?
可怜她脑子糊涂,以为他对她有过一分真挚。
无力的坐在热烫如火的地上,初夏的后背流出大片的冷汗。
眼睁睁看着那个恶魔带人离去,她仿佛被冻住,雪人一般,毫无生息
两点钟的时候,一个警察走过来,“小姐,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坐了很久。是行为因为受伤了,站不起来吗?”
初夏恍然回神,难受的低头呢喃,“我迷路了,不知道去哪里,只好干坐着。”
“”正直热诚的人民公仆被她的蠢话噎了一下,“能告诉我你家的具体位置吗?巡逻的警车在附近,我可以开车送你一程。”
初夏千恩万谢,欣喜若狂的坐上警车。
平安到家,初夏又坐公车出门,去警局送了一面锦旗给那位好心的人民公仆。
再度折回家中,她的肚子自然还很饿,可是心情却变得如沐春风。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善良的男性。
她不能因为顾昕寒这块臭狗屎,就把所有的男人给否决了。
初夏想起了什么,便急匆匆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饿不饿?我忘了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