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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一回到前院,两只小母鸡就欢快的向她飞过来。
她身上的奇特药膏味道,浓烈而刺鼻,顷刻间熏昏了它们。
“叫你们淘气~”女孩忍俊不禁,把晕倒的小家伙们抱到客厅的毛毯上躺着。
屋内一片安静,顾昕寒还没有回来。
初夏便加紧时间,在浴室里清洗那些药膏,免得被他闻到。
司南溪已经离开山林别墅区。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正要给初夏打电话,提醒她快点洗去一身的怪味。
一个小伙子拿着手机,开车过来找他,兴奋的嚷嚷着,“南溪哥,你看这个监控画面,显示顾昕寒回家了哦!”
眸色一冷,男人一脚朝小伙子踢过来。
终究是迟了一步!
“南溪哥,我在帮你哎,你怎么反过来打我?”被踢倒的小伙子,揉着摔疼的屁屁爬起来。
男人明明在笑,眼角却结了冰,让人不寒而栗,“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们对她下手。”
“啊?”小伙子不怕死的揣摩圣意,“对敌人的女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我对自己残忍,关你们鸟事?”
向来温和优雅的谪仙人物,也会爆粗口,这画面何其的稀奇美好。
小伙子瞧着他,渐渐痴迷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魄力,能够男女通吃。
顾家。
月色斑驳,细碎的金光穿过敞开的客厅大门,洒入室内。
在这片浅淡的光芒中,走进一身黑沉的挺拔男人。
浴室开着门,哗啦啦的水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阔步而去。
他那双笔直的长腿踏入室内,初夏立刻被一股骇然的低气压笼罩。
她艰难的轻喘着,楞楞的回头,随即撞入一双幽暗如黑夜的眸子之中。
仔细一看,男人的双眼翻滚着黑不见底的可怕迷雾,似乎能将一切吞噬消灭。
“你回来啦?”少女收敛起对他莫名生出的惧怕,关掉水龙头,勉强一笑。
“11点不睡觉了,还在一楼洗手,你出去过了?”顾昕寒的声音虽然不冷不淡,可还是与平常有所不同,带着罕见的沉凝。
初夏听不出来,干笑着撒谎,“我睡不着,就下来”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他淡淡的打断她的话。
笑容一僵,初夏避开他那双锐利如火炬的眸子。
纵使有些心虚,她还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啊,我一直待在家里,不曾出去过。”
瞒着他,初夏是好心好意。
承认出去了,他就会问她去了哪里。
她坦白去见司南溪,不得气死他?
当她说完那句谎言之后,便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到了骨子里,令她浑身颤栗。
眼前的男人,沉默不语,薄唇抿成直线,眼角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啊!”初夏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他拖麻袋般的拖出去。
她的衣领被他强劲跋扈的右手揪着,两条麻雀腿无力的瘫在地上,生生让他拖出大门外。
地面有很多小石子,初夏被拖得鞋子都掉落了。
夏天热,她套在鞋子里的是光秃秃的脚丫子。
细嫩的皮肤禁不起这么大力的拖拉,迅速磨出几道红痕,触目惊心。
发带掉了,她的身上沾了很多灰尘,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乞丐。
“顾叔叔!你干什么啊?我疼!”细皮嫩肉的瘦弱女孩,疼出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把她塞进车子里的冷厉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心底的不安,来得很突然,初夏揉着眼泪,茫然的问。
始终一声不吭的冷肃男人,把跑车当成飞机开,红灯照闯不误,惹得路人躲闪尖叫,他也一路收获了无数张罚单。
交警骑着车,气喘吁吁的追了他们两条街。
跑车终于在初家门外停下来。
“好小子,居然敢目无法纪,让我一顿好追。”交警捏着开好的十几张罚单低骂。
车门于此时被踢开,一身脏兮兮的少女,披头散发的被丢下了车。
“哎!车上的人,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交警只来得及喊了一句,跑车便已经绝尘而去。
“撒谎的骗子,不配让我收留。”
跑车离去之前,车上之人的话,冰冷如雪,覆盖住了初夏,她连呼吸都觉得冷。
交警通过那句话,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摇摇头,他打算明天拿罚单交给顾氏总部。
“小姑娘,你没事吧?”交警关切的问表情无生可恋的落寞女孩。
她泪眼汪汪,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了。
耳朵里,还充斥着冰冷如刀的“骗子”二字,已然将她刺死了。
失去至亲的空虚,被有人收留的温暖充斥,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如今,因为她的作死欺骗,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清官难断家务事,交警也不清楚这女孩跟顾昕寒之间的事,“这是你的家吗?快进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待在外面可不
好。”
提醒完了,交警回到执勤的那条街。
茫然的凝望四周,女孩空洞发红的大眼睛还在流淌着晶莹的泪。
哆嗦的右手探到了裤兜里,好不容易拿出手机。
她抖了三次,总算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男人的手机号。
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她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多。
泪水凶猛如毁天灭地的洪水,淹没了她自卑无助的幼小心灵。
在她看来,那位叔叔如同她的长辈。
他对她的无数次帮助,她一直铭记于心。
当滴水之恩壮大如涌泉,她便离不开他的依附。
一念之差,失去了全部的依赖,她痛不欲生。
缩在家门口的她,伤心欲绝的哇哇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街头再也没有了车辆经过,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不怀好意的戴口罩男人。
“哭什么啊?这么有力气,不如陪哥哥们去别的地方使劲乐呵。”其中一人坏笑着开口,腔调刻意压低,明显是不想让人听
出他的真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