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边的人都吃惊，甚至惊恐地看向少年，几个月历高的名士，已经拔剑出鞘，死死盯住楚契。

楚契看到这场面，竟然对少年一笑，腮边漾起一个清浅的酒窝，映着幽冥的鬼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度翩翩，行侠仗义的贵公子。

众人诧异，楚契杀人也好，进攻也罢，怎么反倒笑了。

“啊！”一声尖叫划破平静，刚才那名少年手中的御火符突然失控，火焰像一条贪婪的蛇，迅速漫遍全身，少年惊叫着去拍打，旁边的同门也帮忙灭火，谁知这火却中邪似的越烧越旺，直到把少年包围，旁边的人见火邪乎，都怕引火烧身，少年在火光中变得晶莹剔透，不到几秒便聊于无迹。

挫骨扬灰。

修士们谁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四周恢复黑暗，齐刷刷望向罪魁祸首，一个长者颤抖着说：“楚狗，你这个畜生！”

楚锲笑笑，道：“畜生？前辈错了，烧我的是他，自焚的也是他，与我何干？”

“你，”长者怕是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竟气得语塞，半晌，吩咐道：“布阵，布阵，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楚锲苦笑，随机舌尖微卷，伴着一阵阵幽冥的哨声，几股黑幽幽的怨丝破土而出，汇集成虚无的灵鬼，咆哮着向众修士冲过去。

也不知打了多久，突然楚锲感到背后一凉，紧接着是四分五裂的痛苦。细细的鲜血从楚锲的嘴角滑落。他死死的咬住嘴唇，身体里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搅成齑粉，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了。修士们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剑光微微收拢了些，是在提防这位鬼王有什么暗招。

“看那灵鬼在干什么！”几位修士惊吼道。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本受楚锲控制的灵鬼居然放缓了攻击。几只怨气较重的灵鬼反而贪婪的走向楚锲。

楚锲也在心中暗道不好，可是阵阵要将他撕成碎片般的痛苦实在不好受，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栽歪着滚下山，他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慢慢的再也没有力气，从灵魂深处泛起的巨大空虚与恐惧，他以为自己会死，可偏偏死不掉，想张口喊叫，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耳边厉鬼的尖叫声和修士们的讽刺声渐渐弱下去。楚锲最后望了一眼后山上的海棠，双眼渐渐合拢了。

果真，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