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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山的黑夜,没有月亮,黑得令人绝望。
狂风放肆地卷起茅屋的木屋,屋顶的稻草破了一块,还未来得及修补,以后只怕也不会有人补了。风从洞里穿梭,发出哭泣般的声响,但很快,就被怨灵的嘶吼声淹没了。
楚契站在昔日亲手搭建的茅屋旁,散落的长发被吹得疯狂翻卷,素色长袖上粘满了血迹,随风摇动,犹如一双等待被折断的羽翼。
几只幽幽的灵鬼飘过去,贪婪地缠在楚契的腰劲上,讨好似的搂过他的发丝。楚契微微一怔,提剑的手一松,指着后山最后一抹粉白淡红,声音很轻:“你们也等不及了呀,看啊,海棠都开了,很快就看不到了吧。”灵鬼也不知听没听懂,发出阵阵毫无生机的尖叫。
楚契静静的望着满地淡红的瓣,风将他们吹起,像飞雪似地投怀送抱。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却突然寒下来。刚刚绽放的娇嫩垂丝的海棠经不起风吹雨打,耷拉了大片。凄凄惨惨的离开枝头,委声泥土。
楚契微微张开手托住一片飞落的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本不该留下来吗。”楚契颤声道。
话还未说完,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碧蓝的剑光,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几只灵鬼立刻嘶吼着一轰而散。楚契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一回头,血尸沟里缓缓地走出身穿各异服饰的众家修士。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沾满鲜血与恶鬼的残怨,楚锲的眼睛飞快的扫过。这些修士皆是满身戾气,满面阴霾,死死的盯着自己。
“楚狗你纵灵杀人,真是辜负众人对你的希望,还不快来领死。”
不知是谁吼了一句。这一吼如同火上浇油,修士们怒目圆睁的双眼里,仿佛又燃起了一把更大的火,楚锲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我早就说过,命是我的,除了我没人能夺走。”楚契没有慌张,语气平淡,只是眼神扫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像针一样刺痛心房,却好似少了一抹红。
话音刚落,‘簌’一团火光扑簌着炸裂,炸在楚契的左肩上,楚契感觉不到痛,只感到麻木的痒,看得出,这一击是奔这喉咙去的。
楚契寻迹望去,一个少年手握御火符,一脸恐惧的望向楚契,双手仍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