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进屋内,宫碧溪急忙叫道:“少主!南宫使!”只是看到对面几双眼睛看来,脸上笑容渐渐凝固,“宫使大人……来了。”很不是滋味地站在屋子中间。
她满心得意立了一件大功,没想到看到的是老主已经醒过来了。
中年男人看老主醒来也不能完全放心,来都来了,就顺道给老主检查一下身体。他眼尾余光扫了宫碧溪一眼,也不枉辜负了这姑娘对老主的一片赤诚之心,冒着生命危险带他进来。
中年男人提着药箱,踱步上前,“虽然老主已安然醒来,但还是要看看为好。”
“碧溪这丫头还真的能把你带进来。也好,再给老主检查一下。”狂南让开道,顺手给提过药箱。
“老主,把手给我。”
老主拒绝,“不用了,宫药和碧溪就先退下吧。”
宫药神情严肃,没有立即退下,“这……”
老主起身靠在宫冥依过来的胸膛,“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难为你了,宫药。”
宫冥凝眼注视老主,不知在想什么,侧首望了落倾一眼,宫碧溪刚好捕捉到那一眼神,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人,暗暗打量,青衣着身,薄纱遮面,眼眸半含,单站那气质就不容忽视。
不等她再多看几眼,下一刻宫冥就说:“药叔就先下去吧,有事再唤您。”
宫药这次没再说什么,提过药箱与宫碧溪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老主将目光转回宫冥脸上,很是欣慰,“阿冥,奶奶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这一生还能再次见到你,已经没有遗憾了。孩子,你听话,赶紧走,离开无明峰,越快越好。”
“奶奶,你说什么?!”宫冥仿佛听错了话,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狂南不由得看了一眼落倾,她恍若未闻,半含眼眸,静静待旁,像与她无关。狂南心里诧异了一下,收回目光。
“你听我说。”老主按住他激动的双手,“奶奶对他们有亏欠,可是你不欠任何人,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阿冥,只要你离开无明峰,宫毕或许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他们有怨报怨,只管来找我老太婆。你只需记住,你父亲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要永远记得你父亲的好!”
“我不离开!奶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是宫毕杀害了父亲,一直以来,我对他的仇恨支撑着我回到您身边,可为什么……”
老主抓紧了他的手,像是要永远抓住不放开,“他有怨恨,是我们对不起他,但仅限于在亲情上有些地方对不起他,并不是如他所说,是什么深仇大恨。自从他当上宫主,对于他杀害阿贤的我就慢慢放下了,宫毕积怨太深,奶奶不想他一错再错。所以,就算他一次次找借口虐待母族中的人,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宫毕没有作出更过分的事,把怨恨发在奶奶身上,我也毫无怨言。”
“那嵩哥是怎么回事?”宫冥皱眉,在他小时候的印象中,宫熠嵩为人良善,对他很好,不会那般狠心对待奶奶,且宫毕的一言一行充满愤恨,也不像说假。
老主抬起昏暗的双眼,望向那宫熠嵩坐过的地方,“那孩子命苦了点。”
事隔多年,只怕老主也是难以开口了。
狂南眼神变得悠远,“还是我来说吧。”老主心里很苦,何必再为难她。
老主合上双眼,默许了他的话。
狂南踱步到房中间,缓缓叙述:“当时宫毕与宫主本来是要比试炼药,只是还未开始,那个时候公子练突然就闯进炼药房,在宫毕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两人神色慌张地离开了,按当时族里规定,他不说明由就擅自离开比试场地,就是间接地放弃了比试,放弃了争夺宫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