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同叶奇瑜在内的十二飞骑,顷刻之间就已经准备好,在叶奇瑜率领之下,以晓月阵型向靖北的防线冲杀而去。靖北军阵亦非等闲之辈,看到飞骑冲阵,很快就集中了弓弩手向这十二骑攒射,一时之间,战场上箭矢如雨。但叶奇瑜之所以主选十二人冲阵,就是为了充分利用靖北军阵前者宽阔的正面,十二骑相互的距离极散,虽然靖北有的放矢,但单枪匹马想要闪避箭矢,总是有余地的,何况这还是训练有素的飞骑。所以靖北的箭雨虽然猛烈,十二骑去并未有多少损伤,很快就已冲杀到靖北军阵的面前。
军阵当面乃是盾阵,及人高的坚盾护卫着其后的靖北军士,叶奇瑜一马当先,在这坚盾之前,长刀出手,飞骑以往所用皆是长枪,这次叶奇瑜却破例使用了一柄斩马长。叶奇瑜长刀在手,却未下劈,而是将刀锋一横,手上灌注劲力,一声暴喝,就将眼前的坚盾,削去了一块,盾后靖北兵士,军盔上的羽林也应声而落。叶奇瑜的这一道斩击可谓先声夺人,靖北军阵的兵士无不惊异,而在横劈破盾以后,叶奇瑜一鼓作气,双手执刀,气力更胜,这一式,乃是居高临下的斩击,面前的这名靖北兵士凛于叶奇瑜的威势,不自觉地松开坚盾向后退了几步,这寥寥几步,却救了他自己的命,只见叶奇瑜刀锋过处,盾甲应声而开,刹那之间,一面坚盾就在叶奇瑜两刀之下化作了两半。这军士不禁背脊发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险!”
叶奇瑜为身后的十一骑做出了榜样,剩下的十一名飞骑虽然武艺未必有叶奇瑜这般精湛,但想要在靖北的军阵中撕开几处口子,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靖北的防线原本就因为正面宽阔有些顾此失彼,如今连续多出被飞骑冲阵撕开裂口,随后只要骁骑的大军跟上,转瞬之间就可以截断军阵,将靖北就地包围在此处!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靖北军阵也出现了一次变阵,而且与白天骁骑变阵不同的是,靖北并没有调整步卒的配置,而是从军阵的后方,也冲杀出了十二骑,而这十二骑,之所以敢直面飞骑,正因为他们乃是云甲骑军。
叶奇瑜早就料到,靖北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设伏,军阵之中,岂会缺少云甲骑军。沧云甲确实是易君瑾手中的一大利器,骁骑几番接战,都未能从中讨得便宜。而此次面对的云甲骑军,不仅甲胄防护冠绝一时,兵刃更胜过骁骑,白天接战时,骁骑引以为傲的银枪弯刀,就曾尽皆折戟。但彼时之败,并不是全无用处。叶奇瑜在听军中将士详述了白天的战况以后,想到了克制云甲骑军的办法。
沧云甲虽然固若金汤,但既是骑兵,马匹即便可以披甲保护,但关节之处必不能固定,否则骏马奔驰如雷霆就无从谈起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云甲骑军的马匹在关节处都未有坚固的甲胄防护,这就留下了破绽。叶奇瑜在挑选此次冲阵之人是,特地留心,将习于暗器的人手挑了出来。暗器之术,本不在军阵教授之列,但叶奇瑜别出心裁,飞骑营中也颇有人修习此术,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只需在与云甲骑军对阵时,将特制的钢珠银针以暗器的手法击发,打在战马的关节之上,钢珠强劲,银针之上也淬有麻药,骏马吃痛,自然马失前蹄,就算勉力坚持或者钢珠不能命中,银针上麻药的药性一旦发作,便也只有徒然折戟的下场了。
靖北守军没有想到叶奇瑜还有此奇招,军营兵骑却修习这几乎是江湖草莽一般的暗器之术,猝不及防,纵然沧云甲可保骑手性命无虞,但失去了战马,与寻常的步卒无异,这在战场上的威力就不免大打折扣了。一时之间,云甲骑军的坐骑纷纷摔倒,马上的骑士却在甲胄的保护之下,并无大碍。靖北的统领也颇有急智,而且靖北既然自己仰仗骑兵之威力,自然也对克制骑兵颇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