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随后赶来的钱二满听到爹在里面惨叫,不顾一切的要往里面闯,被把门的几个人给牢牢的抓住了。
小黑屋里的殴打停住了,屋里只听见老钱头儿痛苦的呻吟。
刘胡来站起身来两步走到老钱头儿跟前,捏住他的下巴。
“老钱头儿,这第一道开胃菜可不可口?”
老钱头儿吃力的挑起了眼皮,“我的刘主任啊,我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要是有能耐不早就使了吗?”
刘胡来嘴角一抽,“你是还没服啊!跟我在这装可怜。我他奶奶的就让你真可怜!来,给你尝尝这个。”说着伸手在旁边的一个碗里抓出一把盐粒子。
看到刘胡来手里的东西,老钱头儿浑身一紧。“刘主任,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没干啥亏心事啊!”
刘胡来干脆没吱声,手里的盐一把按在了老钱头儿的伤口上,又狠狠地揉了几把,那大个儿的盐粒子都几乎揉进了肉里。
伤口上撒盐本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更何况还要用力的揉呢。老钱头儿再一次鬼哭狼嚎起来。
“嘿嘿!老钱头儿,这回我给你腌成咸腊肉,你就知道啥滋味儿了。”几把盐揉了进去,刘胡来一边擦着手上的血水,一边冷笑着看着吊在空中悠来荡去的老钱头儿。
老钱头儿的惨叫越来越弱,变成了一串一串的哼哼。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水连成了片,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钱二满在外面干着急,任凭他喊破了嗓子也挣脱不开手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在里面受罪。
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刘胡来舀起一瓢凉水浇到了老钱头儿身上。冰冷冷的水打在伤口上刺骨的疼,让老钱头儿又清醒过来。
“老头儿,听见你儿子在外面喊你了吧?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他整进来一块儿陪着你?”刘胡来有的是耐心,他不怕老钱头儿硬挺着,反倒像猫抓耗子一样玩儿起了自己的猎物。
这话听在老钱头儿耳朵里却没那么轻松。“刘主任,你到底想干啥就冲我一个人来,别牵扯家里头的。”
“好!”刘胡来等的就是这个。“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那个部队的军需官?说实话了我绝不难为你家里的。”
老钱头儿俩眼一闭,过了半晌才缓缓睁开。刚才的功夫他想了很多很多。这些年来他不声不响,原打算就这样了此一生,没想到竟然被刘胡来摸着了须子。
老钱头儿想,如果今天要是没有个结果,刘胡来一定会把自己折磨死。死,他根本不怕,怕的是刘胡来这个坏了下水的会接着找他儿子二满。
“哎!”老钱头儿深深地叹着气,好像又老了十岁一样。“刘主任,我确实当过军需官,可那是快四十年的事儿了。”
“这不就结了嘛!”刘胡来哈哈一笑。“你说你啊?好说好商量的不行,非得吃点儿苦,是不是贱皮子?”
老钱头儿赶紧摇头,“不是啊刘主任,我们那不是解放军的部队,怕承认了我在那当过兵就会被清算了。”
刘胡来突然收住了笑,眼睛一瞪。“老头儿,又给我不实在了是不是?你是怕清算?我看是你藏了啥东西怕让人知道了吧?”
“不是不是!”老钱头儿脸都变了。“没有的呀刘主任!你想想,那仗都打到那份儿上了,还能有啥好东西?我能逃一条命出来都是捡着了!”
“行行行,你就接着跟我哭穷。”刘胡来点着老钱头儿的鼻子尖儿。“信不信我扒了你家的房子,刨了你的祖坟?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刘主任你就高抬贵手吧!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要是撒一句谎,天打五雷轰。”这老头儿哭得鼻涕淌到了嘴里,一副十足的可怜相,让人不由得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刘胡来。
“你他妈的是酱缸里掉进一个破鞋头子——又臭又硬,还酸气啦哄啊。那咱们就接着玩儿!把钱二满整进来!”
随着一声喊,外面的钱二满被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