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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刘胡来走到了屋檐下,江海转过身,“贾仁义,你给我过来!”
“哎。”贾仁义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一步一步挪了过去。而那些向他射来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刺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社员们,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昨晚熊掌被人偷了。好在现在案子已经被我们破了。管理员贾仁义监守自盗,我们还抓到了刘福来这个主谋。大家说,应该对他们怎么处理?”于江海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揍死这两个混蛋!”
“关起来!”社员们七嘴八舌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老村长李宝山咳嗽了一下。“贾仁义辜负乡亲们的信任,监守自盗,这是一个不轻的罪名。更可气的是刘胡来这个主谋,更罪加一等。刘胡来,你也不想想你是咋来到徐家村的?党和政府给你宽大的机会,你就应该好好改造自己,别学你爹刘大呲牙最终落个那样的下场!”
什么?刘大呲牙!江海心里一动,这不是自己仇人的名字吗?
多少年了,于江海的脑子里从来没忘记这个名字。是这个畜生害死他的爹和娘,还有奶奶,打断了江山的腿,害得他被卖做长工。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被这个畜生给毁了。江海做抗联的时候也想过找他,可惜这家伙带着手下流窜到别的地方祸害人去了。后来江海跟着四野走了,就再没有了刘大呲牙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再徐家村大队碰到了他的儿子,这真是冤家路窄!
“老村长。”江海打断了李宝山的话。“你刚才说他爹是刘大呲牙?”
“对呀。怎么了?你认识?”老村长有些奇怪的问。
没有接老村长的话,江海走到刘胡来的面前,眼睛直视着他。“你爹就是土匪刘大呲牙?”
突然被这么一问,刘胡来有点儿发懵懵了。难道这个于江海和我爹有过什么过节?要是那样就惨了,他还不得借这个机会整死我!
对于他自己这个出身,刘胡来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当年他娘被抢到山上后,生下了他,自己却得了产后风死了,这小子命大活了下来。等大了一点他就和他爹刘大呲牙一起做起了土匪,小小年纪跟着出去打家劫舍。而且和他爹一样,刘胡来心狠手辣,肚子里坏水又多,成了这伙土匪的主力干将。
等到日本人被赶走,东北解放,解放军进来剿匪的时候,他们的好日子才到了头儿。现在七区公社的杜书记和剿匪部队正好把刘大呲牙一伙儿围在了北边的一个山包上。刘大呲牙负隅顽抗,见喊话劝降不起作用,部队发起了进攻。土匪们欺负老百那是手掐把拿的,可一遇到正规军就不堪一击了。两枚手榴弹扔在了刘大呲牙身边,这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子被炸了个粉身碎骨,一条腿还高高飞起,挂在了树杈上。
刘胡来这下害怕了,看看身边没剩几个人,赶紧喊话出来缴枪投降了。按照解放军宽大的原则,收了他们的枪,又交给政府劳动改造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分到了公社里做了社员。
刘胡来被分到了徐家村大队。刚来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的夹起尾巴,生怕再被改造了。可农村干活毕竟不像做土匪抢劫来的容易,刘胡来有些受不了了。后来见形势有些安稳了,这小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分到劳动任务的时候就磨洋工,再不就装病偷懒。更可恨的是他那一肚子坏水又开始冒泡,偷鸡摸狗,鼓动别人干坏事,时间长了,才被乡亲们改了名字——刘胡来。
今天,他爹的事再被问起,而且还是这个刚来的书记,刘胡来心里直打鼓。可他又不敢撒谎,小三角眼睛向上翻着看着于江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