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倒是不嫌，但是不是太轻了？”吴昶跟他，还是比较实际的，“没有真心实意，来点真金白银也行啊。”

周志涛笑笑，“是真心实意。”言下之意，真金白银就免了。

“越有钱越抠，果不其然。”吴昶也没缠着他要，太跌份，“便宜占了，麻烦多么？”

“本来以为会很多。”周志涛面有得色，“但那边元气大伤，休养生息还来不及，没多少力气寻我晦气了……要不是如此，苏沫也不会吻你吧。算起来，她得到的好处，可是比我多多了。”

“咱不说她。”那一吻，吴昶知道不是无缘无故的，但也不想去深究什么，他和她，实际上的关系是越少越好，不然永难安生，“走路上都要时刻防备着，都是她害的。”

周志涛呵呵一笑，“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呢。”

“包括你？”吴昶不说自己。

“如果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她是最好的选择。”周志涛说着，轻叹一声，“可我自认不是对手，不敢轻易招惹，不然死无葬身之地都是轻的。”

“听着像是在拐着弯的奚落我。”在苏沫这件事上，吴昶算是主动招惹，也怪当时想的太少，预估不够，若有机会重新来过，他一定不做这样的蠢事。

“想多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是祸是福，往往因人而异，周志涛再清楚不过，“说完感谢，该说恭喜了……早上和妃雪聊了两句，不知都发生什么，但你在她心里的印记是越来越深了。”

“也就是说，你要开始对付我了。”延伸意义，吴昶瞬间读了出来。

“早就开始了，接下来就是再加一些力度而已。”周志涛看他一眼，“所以还要拜托一件事，咱们这次只斗智不斗力行不行？”

“你想让我以彼之短，攻彼之长？”吴昶特想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拜托这种事的。

“有么？”周志涛不承认，“在我看来，你的智慧犹在你的武力之上。”

“那为何不让我用力？”吴昶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虚伪。

“我怕死。”周志涛的答案却无比诚实。

“只要不杀你，怎样都行？”吴昶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买卖不能做，太亏。

周志涛点头，“人活着，才有无限可能。而我清楚，你最擅长的，其实是剥夺这一切。”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招惹我。”吴昶淡淡道，“你该清楚，习惯难改，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是啊，我清楚，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对付你，我心难静。”周志涛诚实的可怕，“所以拜托了，以后再怎么得罪也好，请留我一命。”

“我要答应下来，那就是一个傻逼。”吴昶笑笑，“但傻逼的境界，委实令人向往，我可以尝试着挑战一下，如果失败了，你自求多福。”

“有这话就够了。”周志涛要求也不是很高，有那么一点知足常乐的意思，“所谓投桃报李，我特此提醒一句‘小心小人物’。”

“我要不答应，这句你是不是就藏了不说了？”虽然这句提醒意义不大，但吴昶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礼尚往来，没什么不妥。”周志涛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岔路道，“你跟我，就在那儿分道扬镳吧。”

以前亦敌亦友，缠夹不清，但岔路一分，以后再见，便是敌非友了。从某些方面来说，周志涛做事还是很光棍的……除却阴谋的成分，可以这样理解。

吴昶往前望了一眼，微笑问，“向左还是右？”

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