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那个牛鼻子一点也不配合、非要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赛翼德的心里再次问候了好几遍孙华建的先人。
”遮遮掩掩、躲躲闪闪,顾左右而言它,野三坡好大的胆,莫不是已经将我家兄弟杀害了?赛翼德你过分了点吧?不让我们见自己的兄弟一面就让我们退避三舍,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点!把我们当傻子是不是?“
狄大虎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声严厉色地大声逼问道。
偏偏这赛翼德张不义又是哪种不善言辞的人,而且又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往常这种棘手的问题都是由大当家鬼见愁出面应付的,则乃本次山寨遭遇敌情偏偏是被东西夹攻,他不得不与大哥鬼见愁分别带队迎敌,独当一面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真实施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狄大虎、席老大,大家江湖人说江湖话,光动嘴皮的是没用的,你们的人先是不分青红皂闯我山寨、现在又大军压境逼我就范,真当我野三坡是软柿子随便捏?还是那句话,先带你们的人离开我野三坡的地界,然后带钱来赎人,否则废话免谈,直接击鼓、吹号送死就是!”
害怕言多必失、又因不善言辞,赛翼德张不义还是朝简单里掰持,反正他断定对方根本就不可能一上来就大举进攻,不单因为自己一方占据着地利,更重要的他们投鼠忌器。
当然了,赛义德这样不断加码也有激怒对方的意思,毕竟如果他们真下定决心对野三坡进行围困的话,势必给山寨带来极大的困难。
别人不知道,作为二当家的赛翼德自然知道野三坡的软肋。野三坡地处深山、属于那种穷山恶水、人迹罕至的地界,远远做不到自给自足,一旦断了交通、自身收入不继,长期坚持将会非常困难。重要的是,真的惊动了官府上层、朝廷调集大军来攻,小小的野三坡又如何自处?如果契丹人再趁火打劫哪就更不乐观了!
赛翼德虽然看似头脑简单,但在大的战略方面可不含糊、尤其是不时听鬼见愁的唠叨自然深明其中利害,此时此刻心中也在暗暗嘀咕。
“小小的野三坡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何时?先不着急,稳住他们在说,等到知府大人部署停当、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席老大悄声地向狄大虎示意道。
“席老大倒是信心满满!就怕这帮土匪狗急跳墙、真把我兄弟干掉了,到时即使拿下野三坡也救不回他们不是?”
狄大虎就有点心虚了,他主要是想救人不是!
“狄大虎你傻还是咋的?我们这么急乎乎地赶来一是给他们造成一种兵临城下、让他们知道最好刀下留人、不然就会不死不休,最重要的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官府调动大军争取时间。放心吧,鬼见愁不傻,他们应该明白咱们兄弟是他们手中的王牌,想得到赎金也好、避免山寨被攻破也罢都需要这两张王牌,他们不会愚蠢到自己将手中的王牌撕掉的地步。别听他们瞎吹牛,等大势已去、他们会该乖乖地将人放出来的!”
席老大一幅高人的样子,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你席老大没有言过其实,你兄弟也在野三坡手里,真出什么问题谁也跑不了!但愿你那帮狐朋狗友能靠得住!但愿那些官军能靠得住、千万别让我们打先锋、当炮灰、他们捞果子吃!”
狄大虎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嘟囔着。
“狄大虎放心好了!我难道不想救我兄弟?刁知府说了,这次上面可是下了大决心的,不仅要官民结合、东西结合,而且要内外结合,一定要置野三坡于死地、斩草除根!”
席老大一幅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样子。
“席老大你就吹吧!这野三坡屹立此地不是一天半天了,这么多年官府虽有征讨最多也是小打小闹,最后都还不是不了了之,招安后让他们亦匪亦官,当土皇帝、受买路钱!现在怎么突然变性了,竟然要彻底消灭他们?我想总不会是为了咱们兄弟吧?他们敢说你也敢信呀!”
狄大虎这样说当然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野三坡真哪么容易剿灭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狄老大倒是不糊涂!官府这次所以大张旗鼓当然不会仅仅因为我的关系、或者是为了救我们的兄弟,他们除为了所谓的财富外,当然有他们更重要的原因。其中利害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听说是最上面的意思,野三坡到底得罪了上面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要感谢晋阳双煞在这里面添油加醋!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要准备好趁火打劫就行!只要救了人、除了野三坡这个祸害,钱财拿不到也就就算了!你我身在涞源、近水楼台还怕得不偿失?”
席家老大果真深不可测,老谋深算!
“但愿你席老大判断没错!我们就照着你的安排守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那两个买醋的傻子会有哪么大的本事?就凭他们能调动上面的力量?不会是因为失败、怕我们找他们事才吹牛的吧?”
说到晋阳双煞,狄大虎又是一幅怀疑的口气。
“从刁知府的反应来看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了,官府出兵不是假的吧?没有官府的旨意,西面的那帮团练我们能调出来?反正不用急,时间在我们手里,野三坡这回非完蛋不行!敢对我们三虎帮和席家同时动手,这帮土匪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席老大仍然是坚信不疑!
就在赛翼德在虎龙关与三虎帮和席老大斗智斗勇的时候,西部战线的鬼见愁也不见得有多么轻松。如果说东面的三虎帮和席家家丁虽不算乌合之众、但怎么也不算正规的军事力量的话,西线的敌人则是正规的灵丘团练、带队的更是与契丹人多有战斗的灵武团练使韩思严。
正是因为面临东西夹击,为避免夜长梦多、更因为西线来犯之敌要严重的多,所以鬼见愁才决定亲自率队来到西线迎敌。
鬼见愁原以为韩思城属科班出身、武功韬略也许不错,但至少武功方面他还是有信心的,谁知道真正接触后竟让鬼见愁大惊失色,两人大战三十回合,鬼见愁竟然没占到任何便宜!
本以为能轻易击退西线敌人、然后挥师东进再与三互帮他们论短长,没想到竟然弄了个不分胜负,鬼见愁心里自然窝了一肚子火,在严令手下紧闭山门、严防敌人偷袭后返回聚义大厅。
自从野三坡开山立寨、至少自鬼见愁担任大当家以来,野三坡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严峻的形势。在与刚刚返回来的二当家赛翼德张不义交谈过后,鬼见愁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子。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老二跟我走,我们去找三位长老研究一下!”
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鬼见愁决定搬救兵了!
“看来这次野三坡真遇到麻烦了!都二十年了,好像你们两个还没有一起过来找我们三个老家伙的!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宇文豹开口问道。
“禀三位长老,事情也许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是徒儿感到十分蹊跷,所以才赶来向师父汇报。如果说三虎帮和涞源席家大张旗鼓来山寨要人属预料之中的话,灵武团练使也同时从西面来攻就不寻常了!不说我们没有具体得罪他们,单是这时机也太巧了吧?”
鬼见愁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怀疑他们是有预谋的、是一次东西夹攻?果如此,确实有点奇怪!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调动邻路团练的力量?至少河间府是没有这种权力的!除非、除非----”二当家呼延虎也感到了异常。
“问题还不止如此,那两个关键人质被杀的事件说明,野三坡肯定有奸细存在。这奸细不仅隐藏得非常隐秘,而且本事还不小,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毒死!现在我们既要监视东西两路敌人、防备他们进攻,又得严防内部奸细与人里应外合,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鬼见愁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意思,捉襟见肘了?想让我们三个出山帮忙?都是自己人,有话就直接说!”
仙子关山月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三师傅话说得不错!我与老二各自带队分兵迎敌,山寨里就没有人从中调度了,我担心敌人的内应会趁机作乱、乱我山寨军心,所以想请三位长老出面照看大寨。徒儿无能,现在还得麻烦师傅出山、实在不好意思了!”赛翼德张不义也不客气,直接道明来意。
“事情还真有些棘手!如果仅仅是这些、包括有内奸存在我想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了!能让鬼见愁如此如临大敌、我想恐怕还有更深的考虑吧?事到如今鬼见愁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这里没有外人,更不用避讳这三位!”
宇文豹一双眼睛紧盯着鬼见愁、一阵见血地说道。
“大师傅明鉴!徒儿确实还有其他担心,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太清楚、只是有哪么一种感觉,好像要有大事要发生似的。同样,山外来敌好像并不像立即攻山、救出他们的人质,反而有意拖延时间、打定主意要跟咱们耗下去似的,也不知他们是在等什么、还是他们的谈判策略?难道他们还有后着、还在等什么人?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各地的眼线没有发回任何情报?徒儿心里好像没有底了!”既然大长老问话,鬼见愁自然不在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奇怪!看来我们三个老家伙也不得不重出江湖了!也罢,你们两个就专心防守东西前线,南面和北面、特别是山寨内部就暂交给我们三个老家伙看着。我们就再次同心协力、上阵杀敌。我就不信了,我们野三坡闯不过这个难关!”
宇文豹突然豪气大发、一幅纵横天下的样子。
如果他们事先知道野三坡这次真将面临着灭顶之灾、而且这种灭顶之灾正是因为这两个丫头和一个小要饭的带来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心里会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