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当爹又当妈的江镜把陆葭顺利的带到了五六岁,陆葭很懂事,从来不给师傅添麻烦。但是江镜白天出去干活不在家的时候,陆葭看着空荡荡的小屋,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晚上江镜回来,陆葭摇着师傅的手说:
“师傅,我怕。”
“丫头,怕什么啊?”
“师傅,我怕黑。”
“丫头不怕,这世上啊,只要师傅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师傅很厉害吗?”
“当然。”
陆葭过七岁生日的时候,江镜拎着个装着一只黑猫到铁笼子给陆葭:
“丫头,这只猫陪着你就不怕了。师傅不在的时候,让它陪着你,黑猫辟邪的。”
“师傅,它能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能啊,它还会保护我的丫头呢。”
陆葭拉着师傅的手把黑猫从笼子里抱出来,从此陆葭有了第一个朋友。
随着陆葭的长大,钱越发不够用,一间房子换了两间屋子,再后来陆葭上学,也不知道江镜哪来的钱,买了套带书房的两居室。
只是江镜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常还在在外面天酒地一番;在陆葭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带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来,睡熟的陆葭被隔壁房间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和一对男女的喘息声吵醒,空气中的刺鼻香水味道让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头子真是不要脸!”
陆葭把被子蒙头盖住仍然睡不着,干脆去书房里找些书看,但是心浮气躁的她哪本书都看不下去,翻着翻着,她的视线停留在了书架最顶层一个木盒子里,盒子外面贴着一张画满咒语的符箓封着,好奇之下她撕去符箓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符箓被撕掉的瞬间空气中不可见得一阵微弱的余波在震动。盒子里是一只古朴的铜铃,铜铃上也贴着一张同样的符箓。
隔壁的江镜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他一把推开身上正在忘情的女子翻身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提上条裤子就奔进书房,看到书房里陆葭正拿着那个铜铃。
“咦,这是什么?”
“丫头别动!”
遗憾的是江镜喊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陆葭已经撕掉铜铃上的符纸并摇了摇,陆葭听到师傅的话虽然停下了手,但铜铃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仍在她手中剧烈的震动并愈来愈厉害,同时铃内溢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并向周围扩散出去。
“陆家后人,我今日脱困,日后必会再回来寻你以了因果。”
门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开,那尖锐如同金属割裂并掺杂着人的嘶叫声音已经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窗户还在震动着。
江镜看着已经被这场余波震晕过去的陆葭苦笑着:“丫头,你闯祸了。”同时也在懊恼自己今晚的寻欢作乐,要不然符箓从不离身的江镜也不至于眼看那妖物逃脱而束手无策。
这时那个脸上好涂着刚刷过墙一样厚厚脂粉的女人已经换好衣服,临出门时还轻佻的对江镜说:
“小哥哥看样子今天不顺利,下次我们再玩,我还有很多你无法估计的本领呢。”然后瞟了一眼陆葭,满眼的挑衅。
露葭醒来以后,江镜有些尴尬“咳……丫头醒啦?”
“师傅,您老人家那么大声谁就不醒?下次做一些羞羞事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小孩子?真丢人!”陆葭愤愤地说。
“丫头啊,师傅要出门一段时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啊。”江镜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自那以后,江镜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即使每次回来也只是给陆葭留下钱就走,再再后来干脆把钱打到账户上,有时候人都一两个月见不到人影。
一转眼陆葭二十二岁,陪着她的老猫已经老态龙钟,陆葭也大学毕业了。
陆葭七七、周默三个人一起开了间画室,时常教着学生、卖画、和杂志社约稿,日子倒也安静。她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安静下去,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改变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