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地下接头似的。”钱钏嘟囔一声。
“樊奕川……”李书夏皱眉虚弱地唤。
钱钏静看她一会儿,叹口气去打水。
他还以为李书夏的先生不要李书夏了呢。
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伴随着闪电雷鸣。
李书夏睡得不安稳,身上疼动不了,特难受地睡到第二天早晨,梦见牢房里的老鼠啃她的脚趾甲、樊奕川还往牢房里扔更多的老鼠,吓得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钱钏在楼下发面做面包,听到惊喊扭头往楼上跑,落了一地的面粉。
李书夏坐床上大口喘气,心有余悸。
“咋了这是?”钱钏腾腾地跑上楼,沾一手面粉端药拿桔子。
“这什么。”李书夏拍着自个儿胸口稳心神,瞧那几块很眼熟。
“你昨晚不是吃过,不记得了?”钱钏笑说。
李书夏不搭理他,躺回床上死挺。
“这是你家先生给的。”钱钏把药和递过去,“他没不管你,你就别生气了。”
“你收了他的钱?帮着他说话?”李书夏没好气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啊。”钱钏冤枉,“这不昨儿那个贾掌柜留下的。”
“哼,人都不见了,留点东西就算完了?”李书夏怨气很重,最讨厌被摆一道被欺骗,樊奕川完全踩在她的要害上。
“许是有什么着急的事。”钱钏朝前伸着手,“你快喝了,受了风寒别落病根儿。我这还指望着你教我做面包。”
“你倒是实诚。”李书夏冷哼坐起来,盯着一碗深褐色的汤水就来气,没接手。
钱钏又好声劝:“你指望不上祺帅,你家先生又不在家,你以后得指望自己,还是快喝了吧。”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李书夏原想着只有樊奕川可以依靠,如此看来,自己能耐才是真能耐。
李书夏一咬牙,接过碗来咕嘟把药喝了,都没吃,抹抹嘴说:“贾掌柜呢?他有没有说我去哪儿找他。”
她还有银元在贾掌柜那儿呢。
“他说找巷子里卖水的老头。”钱钏收了碗打开窗向外张望,“是有个老头,我去给你叫他。”
“麻烦你,回头我教你这市面上没人卖的糕点。”李书夏脸红红的,说这话的时候真挚还有点软萌。
钱钏红了脸,磕巴着回:“应……应该的。”
李书夏冲他笑了笑,一想起以后要过的日子又变作一脸愁。
不用一刻钟,贾掌柜就来了面包店,像一直徘徊在这周边。
李书夏高烧已退,精神恢复了点,贾掌柜刚进门问过李书夏的情况便差人去写信,该是通知樊奕川。
“你不是容士辉的人么,怎么变成樊奕川的人了?”李书夏不跟贾掌柜绕弯子,今儿必须知道真相。不等贾掌柜回答,她又问:“樊奕川不是没出过乡下,怎么会跟你有联系。”
“无可奉告。”贾掌柜拒绝回答。
李书夏碰了一鼻子灰,原就恼樊奕川,现在更火大了,拍桌子逼贾掌柜:“你不说,我就跟樊奕川断关系,我休了他!谁愿意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过!”
“李小姐还是不要为难我,先生想让您知道,自然会说。”贾掌柜公式化道。
“你就是不说喽?”李书夏提了音量。
贾掌柜不说话。
“成,你把我的银元还我,告诉樊奕川,以后我跟他没关系。”李书夏走柜台前拿一张包面包的纸,再去找笔。
钱钏拦着:“有话好好说!别上火。”
“我能不上火吗!”李书夏回身吼,“你不知道你丈夫是什么人,一声不吭跑没影儿了,把我扔在牢房里,前一天晚上还骗我说不用担心!都是放屁!”
“先生并没有骗您,况且我前一天也说了让您别担心。”贾掌柜面无表情插话。
“呵呵,我现在谁都不信!”李书夏推开钱钏,找来支笔龙飞凤舞写下两行字扔给贾掌柜。
贾掌柜只瞄了纸一眼,眼角抽了一下。
纸上写着:休书!我李书夏与樊奕川解除婚姻关系,因樊奕川隐瞒真实身份以及弃妻子于不顾!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