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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老板竟然是樊奕川的人?李书夏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樊奕川明明是一农户家的儿子,体弱多病足不出户,摇身一变能支使城里的当铺老板?
李书夏想自己大概不仅有幻听,还有幻觉吧?
当铺老板不多做解释,唤来牢头开门。
牢头哼哧哼哧地跑来,挺崇拜地看李书夏,佩服道:“祺帅发话不管的事,你能掰回来,厉害。”他又看眼当铺老板,打开牢门小声嘀咕:“你还认识贾掌柜?”
李书夏云里雾里:“到底咋回事。”
“那个丫头招了,说你跟她同是乡下来的,你是座上宾,她却是个服侍人的丫头,嫉妒你才推你下楼梯,没想到自己掉下去了。”牢头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当……贾掌柜怎么跑来了,合着不是我让钱串儿去忙活有效果了?”李书夏站在牢房里和牢头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贾掌柜道:“李小姐的法子也有效,丫头扛不住家里人挨饿受冻,立马招了。我的钱算白了。”
他这话不是在说李书夏招数毒么。
李书夏嘴角抽抽。
“祺帅的千金正在府里闹脾气,李小姐速与我离开为妙,省得她来找麻烦。”贾掌柜在牢门外提醒。
香儿丫头隔一天推翻了诬陷李书夏的话,樊婧淇气愤不已,当下赶香儿丫头出淇园,医疗费也没给。
当事人都承认了,樊祁更不能说什么,从头到尾没露面。而樊稚沄着急寻樊奕川,无暇顾及李书夏,也没能力帮忙,这儿不比乡下,他老人家说不上话。樊祁倒是嘴上答应樊稚沄帮李书夏,转身就不管这茬了。
如今樊奕川不知去了哪儿,靠着樊奕川与樊家有牵扯的李书夏自然被遗忘,直到香儿说出实情,樊稚沄才想起让老胡叔到警察局接李书夏,老胡叔到局里发现李书夏早离开了。
“奕川无缘无故坐船走了,奕川媳妇也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樊稚沄在家发脾气。
樊婧淇赶走香儿在房里一下午没出门,饭也不吃,生哪门子的气。
樊祁哄完老的哄小的,总算让一老一小吃完晚饭各回各屋,坐在书房里抽雪茄。
管家领一男人敲门进屋:“爷,来送信儿的了。”
“进来。”樊祁掐灭雪茄,指前面的椅子:“坐。”
“祺帅。”来人颔首示意,坐过去说:“樊奕川去了泠城,下船后不见了,该是知道有人跟着,甩掉了我们。这人实在狡猾,根本不是乡下的穷书生。”
“他单单是乡下的穷书生能让老爷子对他服服帖帖?”樊祁呵一声,“这人极会玩弄人心,把自个儿朝日相处的媳妇都骗住了。”
男人想了想说:“那依祺帅来看,这事?”
“香儿演了这出戏受谁指使尚未可知,既是没牵扯到我府上,我权当这事就这样了结。你时刻留意他的动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个背景。”樊祁道,“如今形势不好,我必须防着些。”
“我明白了。”男人起身微微欠身,“我先去安排。”
“去吧。”樊祁摆摆手,拎起桌上的洋酒倒了一杯,走到壁画下的相片架前品酒看照片。
相片架有一米多长,半米宽,里面贴着樊婧淇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樊祁在军队的留影。
樊祁从左边看到右边,视线落在一张发黄泛旧的集体照上。
照片里有七八个穿军装的男人,皆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樊祁站在左边数第二个,还是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笑得没心没肺倒挺阳光。最中间站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身姿英挺相貌英俊,不苟言笑,身后的背景是一座军校。
樊祁着重看那位站在最中间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很长时间,将酒一仰而尽,取下照片来戴上眼镜好一顿观察,恍然般疑问:“原是他?”
兹事体大,樊祁不能轻易断定,忙打电话命人去查。
樊奕川宛如一个谜团,又像夏季里突如其来的团团乌云,拨不开却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今儿天不太好,乌云遮日很闷热。
李书夏从牢里出来发了烧,是昨晚在牢房里冻的。
贾掌柜安排李书夏住进原来弄堂里的小院子,李书夏不去,直接住进了钱钏家里,倒床上起不来了,烧得迷糊。
钱钏想跑出去请医生,贾掌柜给了他两副中药,让他熬了给李书夏喝,顺便给了几块桔子。
“这……”钱钏不明白贾掌柜的安排,也不认识贾掌柜是谁,接过和药问:“您与书夏相熟?”
“李小姐若醒了,劳烦你带她回对面。”贾掌柜不答径直说自己的,“还有,我家先生不喜你称呼李小姐太过亲昵,请改下称呼,谢谢。”
钱钏:“……”
“这药是我家先生配的,李小姐吃两副便好。”贾掌柜说完欲走,想起一事又道:“我会随时关注这处,李小姐如想找我,请与巷子口卖水的老头联系。”他落下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