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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红豆(1)

卖盒饭的小姑娘笑得真甜,甜得我胃里一阵阵酸楚。不过说实话,盒饭真心不大好吃,才半盒下去我就感觉已经腹中已饱,再没有任何食欲了。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发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

就如我生命中的许多过客一样,卖盒饭的小姑娘就那样推着小车,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可是,我单相思的初恋女友----小红豆呢,她现在又在哪里,过得到底怎么样呢?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一下一下,轻轻叩打着车窗玻璃。

趁着坐火车的这段无聊时光,我回忆起我那悲催的初恋经历,以及短暂的学习生涯来。

六年的小学时光,我是在我们村的学校里度过的,一年学前班,外加小学一二三四五年级。那个年代,还没有六年级;那个年代,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那个年代,上学是需要交学费和粮食的。

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和小伙伴们在一块儿厮打、疯玩了好几年后,我稀里糊涂地考入了镇上的初中,有几个小伙伴由于成绩太低而辍学。

进入初中校园的前半年里,我的成绩相当不错,期中期末以及每次测验的总成绩,一直都排在全年级的前十名里,并且,我还担任着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想想那时候,我都有点小骄傲。初一阶段的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七门课程,靠考前突击、死记硬背、考前猜题啥的,每门课我基本上还都能应付过来,没有出现偏科瘸腿的现象,这渐渐让我很是骄傲自满,以为要考出好成绩靠的只是虎头蛇尾的投机取巧,而不是细水长流的勤奋踏实。

毛主席说过:“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用自己的亲身实践,成功验证了他老人家的这句经典名言;不过作为反面教材,我验证的是后半部分。

进入初二后,学校又增加了一门新课程,物理,这让我讨厌至极。从一开始的力、加速度,我就学得异常的吃力,到课本后半部分的定、动滑轮,还有浮力、压强那块,我简直成了“瞎子读天书”----一窍不通;再加上物理老师“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讲课风格,搞得我是“雾里看,水中望月”,根本不知课本之所云。

起初,我还知道耐下心来,不懂的习题,就虚心请教班上物理学得好的同学。刚开始问个一两道题嘛,别人还能给我耐心讲解,可问得多了,人家自然而然地就烦了,“这都是基本公式,你自己看课本去吧”、“上节课刚讲过一道类似的习题,你再好好思考思考”、“你初一的时候不是一直全校前几名嘛,怎么现在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了”……连遭几番鄙夷后,我碍于自尊心,连向别人发问都不好意思了。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我又一次成了验证经典名言的反面教材。

大约是在初二那年,香港电影《古惑仔》开始在学校流行起来,并日益风靡。每个班的混混们,都纷纷学着电影里的场景拉帮结派。与此同时,校园斗殴事件开始呈指数趋势增长。周一校会上,教务处主任总要“杀鸡儆猴”,揪出几个打架的典型,让他们站到鲜艳的五星红旗下,大声地朗读自己写的检查。

说来也奇了怪了,在校会上做检查的这些混混们,私下里并不觉得校会上挨批是啥丢人的事,反倒以此为荣,就像那些娱乐明星们一样,把这当成了一次炒作和在学校里扬名的机会,朗读检查的姿态反而是异常得潇洒。可憎的是,混混们遂了心愿,借着校会做检查的机遇,让更多的同学认识了他们,转而结识了更多的人脉,在校园里混得更开了。于是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装流氓也不再被人诟骂,转而成了一种时尚,甚至可以说是一门艺术了。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初二上半学期,由于以前的班主任回家生孩子去了,我们换了一位姓王的新班主任。新班主任虽然年龄不大,但长得比较着急,所以我们背地里都喊他“老王”。老王班主任还没结婚,整天忙着和学校里的单身女老师们约会谈恋爱,压根就没有心思管我们。初中生,本来自觉性就差,再加上没人管制,我们班就干脆“牛背上放马鞍”----乱套了,纪律越来越差,学习氛围也越来越淡。早自习有人缺席,晚自习有人早退。上通宵,打架,早恋等比比皆是。最牛的一次,下晚自习熄灯后,我们班几个男生,在教室里,轮流把二?六班的班给办了。

也是在初二这一年里,我学会了抽烟、打架、泡网吧,迷上了武侠和各种不良小说,到处跟人出去鬼混,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名列前茅变成了班里的倒数。

初二下半学期,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一位小美女。小美女长相甜美,胸部比大多数女生都发育的早,脸蛋上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儿讨人喜爱的婴儿肥,人送外号“小红豆”。每次吃罢饭或上完厕所回来,从小红豆她们班外面经过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伸长脖子,从窗户里看看小红豆在不在座位上。

那时候,我还是个标准的好处男,搭讪女孩子的本领几乎没有,每天也只是静静地望着小红豆,在心理上自我满足,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她。----不要嘲笑我,每个胖子都曾经瘦过,每个流氓都曾经纯真过。

天赐良机,初二学期末分班的时候,我竟然跟小红豆分到了一个班里!

分班后调寝室的当天晚上,我躺在新宿舍的床铺上,兴奋得大半夜没睡着觉。我终于可以每天都见到我心中的女神了,我再也不用苦想通过什么方法来认识女神了,我也终于有机会正式和我的女神进一步接触了。但是,后来的一切竟然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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