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说着,接过了万嬷嬷递过来的毛笔。
后者没有注意到,文秀写着药方的笔尖,正在微微颤抖。
……
林氏的脉象,竟然和溪云最后发病时的脉象十分相似,联想到当时在船上吉王的脉象,和后来抓到的下毒人,文秀几乎第一时间就断定了,这里面必然还有别的事。
而且,受害者不止一个!
只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是怎样的情况,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问题一定和吉王府,或者梅家身边的人有关。
所以,不仅要尽快告诉他,还要尽量不动声色。
只能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小德子几乎跟不上文秀的脚步,跟着一起来的小黄门更是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快到东北角门的时候,小德子在文秀身后先给守门的侍卫打了手势,好在小德子也算是经常在门上行走的有头脸的内侍了,那侍卫随即让开了角门,两人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哎哟、啊!”
一进了府,文秀就一路疯跑起来。
府里的路两旁挂着大大的灯笼,放
她只觉得眼角又湿又疼,仿佛皮肤干裂了很久突然沾水一样。
从台阶上下来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浑没看到对面袅袅的走上来一个人。
文秀眼前已是模糊一片,竟像没看到那人一样,跟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两个人滚作一团,所幸台阶不高,冬日又穿得厚。
她也来不及看被自己撞倒的是谁,只满脑子都想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嘴上却还机械的跟地上的人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爬起来,飞快的跑了。
地上被文秀撞倒的人试着爬了半天也爬不起来,又看到同样摔倒的对方竟然一骨碌爬起来先跑掉了,恼恨的使劲一捶地,却又“哎哟”一声叫出来,冻得硬梆梆的地面,捶上去连手都麻了半天。
“哎呀,七子!你怎么倒在这儿!”槐角刚巧带着阿黄路过,诧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伸手将她扶起来。阿黄也冲地上的人“汪汪”的叫了两声。
李七子被槐角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一边瞪了阿黄一眼,一边愤愤的说道:“刚才跑过去那人是谁,好生没教养,把我撞倒也不说扶起来,自己倒溜的快。咱们园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下人!”
槐角噎了噎,也不知道“医工”这个职位算不算下人。
只能支吾两声作罢。
被文秀惊到的不止李七子。
所有人都看她一阵风似的一路跑至寝宫,连暗卫都惊动了。
树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要不是之前张影跟他们交待过文秀的特殊身份,他们现在很应该跳下来把文秀拿下。
景明和景月远远的望见她进来,脸上的礼节性微笑尚未散去,就被文秀跑过时带起的风刺疼了双眼。
“哪有女子跑得这样快的,成何体统。”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并紧紧的跟了上去,想要阻止她。
偏殿的宗仪正在将一碗平安药递给吉王。
少年毫不迟疑的准备一饮而尽时,文秀已经跑到他眼前,一把抓住了他端着药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