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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还是北方的女人带劲……”
“你可小声点儿吧,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还,还是老哥你想的周到,咱,咱回房说!”周豹跌跌撞撞地一头栽进了房间。
“回、回头的时候,老子还要点这个翠!放,放的开!”周豹根本没注意到陈迅面色不善地坐在桌前,犹自自言自语:“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开眼了,北方人,真会玩!”
“玩的开心吧?”陈迅凉凉地说。
“吆,陈小哥,你还没睡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吧,早叫你和我们一起去……”
张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本就比周豹机灵许多,今晚又没玩什么出格的,所以到底脑子还是清醒着些。
“出什么事了?”张虎把周豹随手放在扶手椅上,后者哧溜一下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猪队友,陈迅摇了摇头。
“女犯那边,今晚走丢了一个人。”陈迅自知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上官,就连资历也比对方浅的多,也摸不准要用什么样的态度跟他们说这件事。
虽然他俩有心逢迎,但他自己到底不好蹬鼻子上脸直接摆出上官架子来训人。
一旦转过了这个念头,方才自己在这里预演了半天如何跟他俩说的话,这时候就忘的一干二净,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张虎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谁?谁丢了?!”
“一个孙媳,说是叫……叶氏?”陈迅迟疑了一下。
“哦,听起来好像还有内情?”张虎敏感地察觉到了陈迅语气中的踌躇。
唉,果然都比我有经验,陈迅有些失落地想,若是刚才张虎在场,大概不会那么容易被那些护院轻易用话堵住吧。
暂时抛弃了自己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陈迅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一定是真实情况——告诉了张虎。
张虎这个人虽然人品也是不怎么样,但到底是老奸巨猾做熟了的人。
尤其是听说了这几个犯妇里竟然有两个落水一个失踪,立刻断定了她们是打算越狱,但是因为不熟悉路况掉到了沟里。
——事实上他确实也算猜对了大半。
“那,现在怎么办呢?”陈迅拨弄着眼前塔儿河卫的地图,手指在城门上轻轻划过:“刚才护院来交还女犯的时候,告诉我现在已经宵禁了。”
“你……”张虎硬生生把后半句“傻不傻呀?”吞了下去,放缓了声音提醒陈迅:“你忘了咱们是锦衣卫了?”
对,宵禁那是对着平民百姓的,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查案自然不需要受宵禁的约束。
也不知道怎么养成这样性子的,不是说二世祖都是骄横跋扈的么,这个勋贵公子,倒是老实的跟个兔子似的。
张虎是军户人家出身,自己都没个什么妾侍,虽然做了锦衣卫之后接触过一些大户人家的秘辛,但对于这些后宅手段,嫡子庶子的,还是没有直观的理解。
唉,闵大人死了,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久在野外的好机会都没人跑路,现在这冰天雪地倒是有人想着要跑。
张虎一边腹诽,一边给陈迅解释起来这锦衣卫办案的规则,省得他总觉得把自己看作是个寻常衙役。
……
“但现在不是寻常宵禁,之前听人说这是周边有小股敌袭,还放了预警的烟火。”陈迅裹在袍里瓮声瓮气地问。
“陈小哥你就放心好了。”张虎安慰道:“咱们在京城里都不管什么宵禁的事,可况这种鸟不拉屎的边城。”
张虎之所以这样积极撺掇陈迅出门抓人,当然有自已的考虑。
等抓回来那个犯妇,再好好惩戒一番,才好让剩下来的人老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