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如生麻利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小小亲昵的拍拍他的脸:“混蛋,快滚回你的民国去吧。”
马家庄园,如生少爷的卧室里,贾思妮跪在床前已经整整一天,马夫人肝肠寸断,合衣坐在病床边,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儿子半步,自从儿子出了事,她实在不敢再相信庄园里的任何人了,当然也包括跪在床前的思妮丫头,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让陈夫人一颗心心再次跌落到了万丈冰窟。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天爷,我陈云裳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让您如此反反复复的惩罚我。”?
好在儿子的心跳逐渐回复了正常,极度的困乏让她伏在儿子的床边迷糊了一阵。
恰恰就在这时如生醒了过来,嘴里兀自叫嚷着:“贾思妮,你不要过来!”
丫头一天水米不进,已经是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是因为夫人的责罚,少爷的这次意外,实在是让思妮彻底的失去了活着的欲望,马夫人沉溺在自己的痛苦里尚且不能自拔,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看来床上的这个男人如果不幸离去,屋子里的这两个女子也将追随他去了。
如生艰难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下思妮丫头摇摇欲坠的单薄身躯,双腿勉强支撑着跪在当地,目光游离,更像是半截干枯的木头。极度的焦渴,使得姑娘双唇皴裂出道道鲜红的血痕。
如生忍着后脑的伤痛,仔细看了一眼丫头的脸庞,阿弥陀佛,还是那幅俊俏的模样,或许刚才只是一场恶梦吧。
“娘亲,你为何要睡在这里?思妮,你为何又跪在地上?”公子的呼叫同时惊动了床前的两个女人,马夫人一激灵双手立马抱住了儿子的肩膀:“我的儿呀,你可醒过来了,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娘亲是怎么挺过来的吗?你可吓死娘亲了。”
贾思妮一激动,突然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刚刚进入十月,大雪便提前到来了,如生后颈的创伤经过治疗业已痊愈,待到粮库彻底封仓后,马家庄园暂时安静了下来,贾画儿受不了乡下的冷清,到底还是搬回了城里。马夫人难得清净几天,开始盘算起儿子的婚事来。
她知道丈夫对儿子的婚事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兴致,现在不明着跳出来捣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马夫人决定趁着空闲带着儿子会会亲家。
冬至月十六日难得一个好天气,马夫人备足了八盒点心,六匹红绸,坐着四人抬的轿子,大摇大摆的来到纪府。
这是距离潍县南城门十里左右的一个大村镇,名字就叫十里堡,因为古人送行讲求的是十里相送,到了这里就算是一个节点了,惜别之际,免不了是要喝一杯水酒的,故此十里堡酒家颇多,他们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往往家家皆有酿酒的作坊,纪家酒楼是村里最大的酒店,家酿的十里飘香高粱红更是潍县的一绝。
一顶大轿从从容容停到纪府门前,后面的少爷骑了一匹青色的骏马,门房大老远跑了过来,帮少爷将马缰系到南墙外的栓马桩上,急忙跑进前厅禀报老爷。
大约十几分钟后,纪世昌盛衣迎出,后面跟着他的一妻二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