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有和我同样的疑惑，手中的笔敲打着手背道，“两个月时间能干的事太多了，还有个问题，你对B市翻山越岭来云海作案这个事，怎么看？”

“还有一个，杨采妮潜伏在你身边最初目的是什么。”

眼下的情况像十万个线团找线头，想要捋顺起码要找一条线，我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到一个人，“陆涛公司的前台祁雪在旅游区出现过，乐天？”

杨乐天豁然抬头，竖起大拇指道，“这是个点儿，假如陆涛和他们是一伙的，祁雪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我好像抓到了什么，抽丝剥茧道，“元琳，祁雪两个涉案的人同时出现在海边，有没有碰头的可能性？”

“还有，杨采妮临死前跟我说，她的患者和元琳有在一起居住的经历，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东西？”

“这事忘了。”

沈健拍了下脑袋，稍有兴奋的脸色道，“猪八栽了，咱们留下的线索足够翻案，猪八出不来了。”

“证据足够即可申请联合调查，猪八有一个发小是涉案头目，抓出来！”我言语坚决，可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忐忑。

攻守挑衅上判断，从杨采妮身上推出来的线应该会遭到抹杀。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浓烈，从某种角度判断，杨采妮身上得来的线索都是对方故意留下的，守方只要毁掉杨采妮相关一切，就等于断了线。

“会不会依旧是拖延，无论我们查到什么，凶手都能根据杨采妮的情况，干掉相关人证。”

沈健刚举起的电话放了下来，目光凝重的盯着我，“猪八发小和那个患者会死？”

“他们死了就没有拖延作用，如果换成是我，一定会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斩断所有的线，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沈健的暴脾气上来了，砰砰砸键盘。

我搓了两下鼻梁，沉声道，“怎么能跳开杨采妮的线，又能摸进B市，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一点，非要在云海犯案的理由是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王月突然插话。

她举起三个卷，一本正经道，“我今天研究了云海五年内的犯罪记录，针对女人出轨，兄弟背叛，歧视残疾人，不孝，诈骗形成的犯罪占据七成，从作案手法上找不到雷同点，但有一点极为相似，凶手认为自己无罪。”

黑天使犯罪，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判断。

王月没停，尝试猜测道，“假设是主谋犯罪，且存在药物控制，催眠，凶手表现的可能是主谋的人生遭遇。”

“那得多惨，全天下背叛，残疾，还有个不孝的儿子，还被诈骗？”沈健嗤笑一声，摇头嘲讽。

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

这种本凄惨遭遇下形成扭曲的人格，在逐步实现‘上帝’计划过程中，报复欲望会越来越强烈，报复得手一次，主宰一切的快感就强烈一分，渐渐的，沉迷上站在幕后掌控一切，看着替罪羊和罪人死在自己的操控之下。

“王月，今儿先睡，明儿把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

我关了视频，扫了眼门口，强忍下出去探查左云的念头，翻身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