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笙眉梢一扬,十分敏锐的察觉了他的变化,面上笑意不改,嘴里则道:“刘兄挺开心呐,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可不是?”刘珂亦笑,“白小弟可听说过‘聚贤会’?”
“那个盛京每年一次的聚会?每年三月初九,由刘丞相家的公子牵头,盛京无数名门子弟附应,引各地有才之士前仆后继的聚贤会?”
“唔,就是这个。”刘珂道,“我观白小弟谈吐,定非寂寂无名之辈,下月聚贤会何不一展长才?”
梅笙摇头,笑,“刘兄谬赞,白某一介闲散人,贸然去往,怕是得贻笑大方了。”
刘珂不甚赞同,眉头紧皱,道:“白小弟无需妄自菲薄,我说你行你一定行,你可知今年聚贤会有何人会参加?”
“谁?”
梅笙问,脑子里则慢慢回想当年聚贤会的事,想了片刻,竟是没有多少印象,也是,当年她初嫁谌不妄,对什么都不上心,京中也没耳目,除了后来几件大事惹她关注外,其余便是懵懵的了,如何想得起来?
刘珂未曾发觉她的走神,稍稍凑近了她,故作神秘道:“贤王殿下。”
贤王?
梅笙一震。
是了,大禹丞相可是贤王一派的,如今的贤王羽翼尚未丰满,虽有皇帝明面上摆着的喜爱,可那喜爱捉摸不着,可给不了贤王殿下安全感,军队之事他还插不了手,可不是还能偷偷纳才么?由大禹丞相家牵头的聚贤会,可是毫无疑问可以大肆操作一番的啊!这个最后跟诚王闹得天翻地覆的王爷,可是大大有用的人物啊!
梅笙心里急速闪过三两念头,面上极快的做出个吃惊的表情来,破天荒的没推开他,反而自动自发的将手搭上了刘珂的手臂,稍稍朝他凑近,声音稍抖,却极兴奋,“贤、贤王?”
刘珂瞥了眼她的不自觉搭在他手臂的手,眼底一片了然,嘴里笑道:“贤王殿下无怪乎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这不,白小弟也逃不了呐!”
梅笙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忙缩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闻贤王美名,‘鹿州怒斩昏太守、泾原河内淹皇亲’此等事迹早已传遍南北,小弟早已好奇不已,这……真能见到贤王?”
刘珂含蓄的点点头,“我本是一试,想不到白小弟当真敬仰贤王,这样无论如何我都该给白小弟引荐了。”
梅笙站起身来,端肃了脸色朝他大大做了个揖,“刘兄大恩,小弟没齿难忘。”
见她起来,刘珂亦跟着站起,见她作揖,忙又伸手拦她,“白小弟无须如此,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
梅笙道:“当得,聚贤会虽说不限出身,却也非是谁都能参加的,小弟一无盛名传扬,二无功名傍身,有此际遇全靠刘兄,受小弟一礼理所应当,刘兄若真当小弟知己,便勿推辞。”
刘珂闻言,稍稍迟疑了下,放了手,任她将礼做足。
罢了后,两人各自坐回,刘珂又道:“如此,白小弟不妨去舍下暂居,这段时日正好带白小弟游览一番盛京名景?”
见他言辞恳切,并不似方才含糊,梅笙笑了笑,道:“刘兄盛情,按理说小弟不该推辞,只小弟自在惯了,又担心礼数不足,有失刘兄颜面,还是莫要上门叨扰得好,这样罢,等有闲暇,你我二人相约游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