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乐气急,却无法反驳,谁让他有着清风霁月般迷惑众生的高洁表象,而她……
“爹那里,你来交代。”丢下这一句狠话,何乐气呼呼的转身向着东苑走去。转身前,狠狠瞪了一眼立在远处的小东。
候在远处的小东安静的如空气一般,恍若不存在。可这突然飞来的眼刀,不由惊得他心头一震,直呼冤枉,不是他告的密!只是昨晚,帮她熏完外袍,身上沾了些酒气,分明极淡,可主子还是注意到了。主子问起,他岂敢有所隐瞒,可他只说了帮她熏外袍这件事,其他的,一句都没多嘴。怪只怪,主子太过聪明,而她的心思太好猜。
小东仰天长叹:有一个辩不过就不分青红皂白强行甩锅给属下的主子真丢脸!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摊上这么无良的主子!
回了东苑,一进屋内,何乐立马脱掉外袍扔在地上,然后迅速钻到被窝里。面对里侧,和衣而卧,留给楚清临一个潇洒的背影。
楚清临跟着她进了屋,瞧见她一连串习惯性动作干脆利落却分明带着些怨气,不由勾了勾嘴角,自觉的坐在外间,品着茶。
没过多久,应将军应夫人匆忙赶来。一进屋,见楚清临一人坐在那里品茶,上前见礼后,便去里间查看何乐的状况。
此刻的何乐因醉酒难受,呼吸略显沉重,眉头紧锁,睡的并不踏实。
见她这般可怜模样,应将军一腔怒火不由熄了大半,只叮嘱应夫人照看好她。
“宁王爷,臣替犬子给您赔个不是,仕中他酒品不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应将军从里间走了出来,对着楚清临抱歉道。
“她酒品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王既跟她是好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应将军不必如此。”楚清临淡道。
闻言,应将军尴尬一笑,“多谢宁王爷海涵。”
话毕,应将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方才仕中冒犯之举,还请宁王爷莫要当真。”
一想到方才何乐一见面就朝着楚清临扑上去,还赖着不撒手的场面,应将军顿觉血气上涌。
“应将军多虑了,酒后失态之举自是不能当真。倒是本王方才开的小小玩笑,应将军也莫要当真才好。”楚清临微微一笑道。
宁王那不合时宜、不清不楚的玩笑,他可以不当真。可方才一屋子的人,谁又敢担保他们不当真?天下悠悠众口,又如何堵的住?
可即便应将军有心责怪宁王,但他只要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的好儿子,而宁王也算是受害者,他立刻就没了质问的底气。
楚清临淡定的低头喝着茶,半晌之后,接着道:“应将军若是不指望天下所有女子都嫁给她,流言蜚语便没什么好困扰的。”
“话虽如此,可坏名声对他日后娶妻终究是不利。”应将军语气低沉。
他有蒙舍公主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自然不用担心,不用困扰。而他的儿子,好不容易改邪归正,走上正途,让大家对他另眼相看。却因这一场闹剧,让仕中之前的辛苦和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以眼观人倒不如以事察人,能透过表象看到真实的她,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是应将军要找的儿媳。”楚清临声音依旧很淡。
就算他平日与仕中交流甚少,可仕中终究是他儿子。他又怎会看不出来,仕中突然白日纵酒,还让段哲找了凝香馆的姑娘来,不就是故意演给他们看的么。
更何况,宁王此言有理,仕中一直是不受拘束的个性,常有惊人之举,坊间谣传也一直未间断过。加之,如今朝中局势诡谲多变,不甚明朗,要给仕中寻一个识大局又真正懂他的妻子还真是不太容易。
罢了,仕中的亲事急也是急不来的。
“宁王爷提醒的是,仕中的亲事,是臣操之过急了。”应将军道。
“既然她睡下了,本王改日再来寻她。”楚清临没有接应将军的话,他知道应将军已然知晓了她的想法,便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