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临抱着何乐走在前头,小东和许文远远跟在后头。
方才小东要去扶何乐时,楚清临已经给她解了穴道,且她并未真的饮酒,此刻却烂醉如泥一般,安静的窝在楚清临怀里。
安静只是表象,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往往暗流涌动。
谣言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而最刺激最离奇的版本才最能轻易挑动世人的神经。何乐相信,不出今日,她和他的谣言必会闹得满城风雨。
比起装晕,装疯来的更直接,她只要撒酒疯一般,见人就装作要扑上去的样子,那她扑到他怀里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奈何他未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因被他点了穴动弹不得,而错失了最佳的表演时间。一想到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到头来却跟男人传出断袖谣言,尤其是这个谣言还是某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既然是他设计让她扑到他怀里,还故意点穴让她无法动弹,那她当然要领受他的一番‘好意’,陪他演到底!
“阿乐,没人了,你是不是可以下来了!”楚清临附在何乐耳边,低语道。
......
无人答话,亦无动静,楚清临的话语随风而逝。
阿乐!何乐的心顷刻被击中,心中欢喜,喜不自胜。下一瞬,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轻易妥协,不能轻易被他蛊惑。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之后,何乐这才生生忍住了顺从的冲动。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何乐决心当一尊庙里的雕塑,所以此刻的她依然紧闭双眸,赖在楚清临怀里,不为所动。
“我伤口疼。”楚清临低头望向怀里强忍着上扬嘴角、眉宇间笑意的那人,继续道。
何乐倏的睁开双眼,起身一跃。从楚清临怀里腾起,刚一落地,便立刻转身去扒楚清临的衣服,语气急切,“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只顾着跟他置气,竟忘了他肩上有伤,还让他抱着走了这么远,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一想到这儿,何乐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他喜欢看她为他紧张,眼里心里都是他的模样,可他又不忍真的让她为他担忧。伸手轻抚上她的发丝,白净如雪的手指穿梭在黑瀑般倾泻而下的发间,迎着暖阳,瑰丽如画。
她为了将纵酒作乐演的更像一些,晨起便未束发。楚清临抚上她后脑勺的瞬间,何乐一个激灵,下意识便从楚清临胳膊底下疾速退了出来。
痒。
本想安慰她,他没事,却见她如受惊的小猫一般,双眸收紧,摇头弓身,不禁哑然失笑。僵在半空中的手自然收了回来,拢了拢衣襟,笑道:“便宜还没占够?”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待何乐反应过来,他方才是故意骗她,害她白白担心。此刻又闻他大言不惭,贼喊捉贼,何乐气急,一时语塞,“你……”
“我,是为了帮你解围。”楚清临一本正经道。
“你这哪里是解围,分明就是添乱!”何乐嗔了他一眼,直指他的‘恶行’。
“既然要乱,不妨更乱。”楚清临挑眉望着她道:“不然你想娶李家小姐还是张家小姐?”
“我......”何乐无言以对。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纵酒寻欢,只能挡的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在这个时代甚至是何乐生活的现代,纵酒寻欢,虽不是什么良习,可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被世俗接受。世人总会以哪个男人没点坏毛病,只要他有本事,会赚钱……诸如此类与德行操守无关,功利主义下的好男人为由来劝慰女子盲目出嫁,抑或甘于不幸婚姻的现状。谁又会真的在乎,凑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家庭,是否真的可以幸福。
可即便是要传出这般谣言,凭什么非得是她饿虎扑食,而不是他,何乐瘪着嘴,心有不满。
似知她心中所想,楚清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扑倒我,可信度还能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