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英国的最初,她开始写信,每天一封,写好后用信封包好,房间里有一只很大的盒子,她把写好的信都放在箱子里,每一封上都写着[珞宁亲启]
2017年1月份,她把写给珞宁的信通过国际慢邮寄给珞宁,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指望那些她经年累月些给他的信件就能立刻到达他的手中,并且告诉他,她究竟有多思念他。
1月份中国,当红玉女明星于欣势头正热,有传言说她跟盛世天景集团董事长将成一对儿。
她在房间里听着中文转播,被对着电视墙,那笔趴在书桌上写完今天最后的一封信。那些熟悉的字眼,曾经熟悉的人,皆数化作隐于她心头的刺,每每提及,心总要痛上几分。这些年,她从心痛到麻木再到接受。似乎没有什么是她珞夕林过不去的坎儿。
唯一不变的是她对珞宁的思念,就像是习惯一样,每一天必须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她今天都干了什么,通过信透过文字和他交谈,如果遇到一件事情她也迷茫,就会问他[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笨?]
当她写完了,电视里的新闻也播送完了,她把信叠好装好放到箱子里,盖上盒子,打上封条,准备着等会儿叫佣人上来,把这些东西寄出去。至于能不能寄到珞宁手里,什么时候寄到,随缘分。
起身,拿着遥控器走到电视跟前,看着屏幕里,于欣和珞宁两人的照片被放在一起的画面,视觉上,于欣这些年更美了,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真是很美,温婉柔情,当之无愧是一众宅男心中的女神。当她把视线从于欣脸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当年的少年,已褪去了青涩,深蓝色西装,一个简简单单整理袖口的动作,被他演绎的矜贵迷人,仿佛世间再无人有能力与他媲美。
那双眼睛,点墨色的瞳仁看向远方,如同星海,自带魅惑感染力。她在视线里,将这两个人合到一起,坦然的笑了:的确很配。
这么多年,于这段感情,她似乎已经开始放下了,那时她在赫特福德郡的房间里醒来,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亲抱着她,父亲告诉她:“来到这里,就跟国内的一切都断了联系,不再想那些事情,你有一个全新的生命。”
话语很简短,却给了她直接的命运指向。
可她不知道她居然会对一个叫珞宁的男子有了近乎痴迷的程度,仿佛骨与肉的分离,她无法承受他的不爱。
在房间里,她打电话给国内的何惜晴问她知不知道珞宁和于欣的事,何惜晴却诡异的支支吾吾,通话将近一个小时,她一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个字眼都不往珞宁身上引。
最后她听烦了,便对何惜晴说:“我这通电话打给你,但是你和李海扬都听着,你转告他,如果你们两家的事业还想在国内稳定发展的话,你和李海扬就都留在国内上大学,替我守在他身边!”
那个[他]是代词,是她的不愿开口,是她们的心知肚明,后来电话里隐隐传来何惜晴的哭声,何惜晴重重点头:“嗯,夕林你放心,我和海扬都会的!”
她霸道吗?
以前同学们说她仗着自己是首富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她那个时候为自己委屈,因为她并没有那样做。可是现在呢,她竟对她最好的两位朋友……
当你知道何惜晴在那端因为恐吓而吓哭的时候,是否也能为珞夕林想一想,那个站在窗下打电话的孩子,其实已经泪流满面?
初恋最大的魔力就是它能在蜜糖和砒霜之间自由转换,就算有一天蜜糖变成了砒霜,亦有一大群人甘之如饴的服下。
有人推门而进,珞夕林转身,看到那人笑的眉眼弯弯:“哥。”
是陈诚,他会定期来看她。
陈诚关上门走过来,拥着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看到电视里的画面,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微微凝固,却又在一瞬间移开,看向珞夕林:“今天过得好吗?”
她跟他开玩笑:“你来看我我就好了!”
她对陈诚是依赖的,似乎现在他成了她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陈诚在她房间里转悠,略带观赏性质。
珞夕林的房间很大,络震庭和禾嘉柔都是宠溺女儿的,给她最好的布置,最奢华的享受,她的一间房堪比公主的城堡,阳台向外延伸,就是一个花园。每日她可以坐在那里,整个伦敦都在她的眼里脚下。
她关掉电视,跟着陈诚走到书桌前。
书桌离化妆台不远,就在斜对角的位置,陈诚将两者对比,梳妆台上化妆物品少的可怜,可是书桌上笔和本子却堆成了山。
他看到靠近书桌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打包好的箱子,盯了好久,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方才开口问她:“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待会儿让佣人寄出去。”她一派坦然,言语也很轻松,仿佛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放到心上一样。只是她没有考虑过听话人的感受。
他知道她有每日都给珞宁写信的习惯,禾嘉柔告诉他,定居英国之后,珞夕林没有一天是忘记珞宁的。这些话,她没有和我们说,也没有和她父亲歇斯底里过。每一天都很好,与我们说笑谈心,但总有那么一会儿时间是她自己的。她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个箱子,许多信纸和信封,每天一封信,写完了就放到箱子里。
佣人是英国人看不懂中文,有一天我到她房间里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写信,信封上就写着[珞宁亲启],这时我才知道她没有忘记他。
陈诚不过问了,这些事情他经历过,不过问了,不过问了。换一点轻松的话题。
转过身,陈诚笑问:“学习怎么样了,听说你报了拉夫堡大学,准备学什么专业?”
“学设计吧。”珞夕林绕过陈诚坐在书桌前,拿出画本和笔,“刚开始在剑桥读的是金融学,读过之后才知道,我本身有这样的环境,那些书上的知识还不如父亲给我讲的明白,所以我就跟父亲商量着退学了。拉夫堡大学是一座很古老很有年代感的大学,主要是那里环境很好,适合潜心学习。学设计,我觉得我有这样的天赋,你看!”珞夕林把刚才和陈诚说话时就已经着手在画的服装设计图给陈诚看,“好看吧?我觉得米兰下一季的服装周上就应该有这样一件衣服。”
陈诚接过画本,她画的是一件裙子,一字开肩,裙摆如云朵般飘扬,所上之色,清新淡雅,却是是一件很好的作品。
陈诚目光留在设计图上,开口问她:“给它的名字想好了吗?”
她把笔抵在下唇上,想了想:“就叫自由吧!”
陈诚移开了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自由?珞夕林你现在不自由吗?”
陈诚检讨自己有故意的情绪,他还不清楚吗?一个珞宁堵在她心里,感情的世界崩塌落寞叫她如何自由?
可是他想的是,如何有办法叫她走出那个困局。他把画本放在桌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声音平静慎重:“珞夕林,当初是谁教我,让我走出卢一柔的痛苦,相信美好,相信将来还有真正等着我去爱的人?你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对我来说就行,对你,难道就一点用都没有吗?”
珞夕林的眸子暗了,眼睑垂下,握着胸前的手,紧抠着,显露出她的不安与彷徨。
陈诚把手伸过去,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停止了不安:“珞夕林,抬头看着我!”他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她乖乖听话,抬头看着他,那样的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总觉得心头有千斤重,压着她,连呼吸都受到压迫。
陈诚说:“珞宁这两年发展的挺好……”可惜他还没开始说就被珞夕林打断,“哥,别跟我说他!”
陈诚低头笑了,那笑是讽刺的笑:“珞夕林,自欺欺人好玩儿吗?”他指着那面电视墙,黑洞洞的电视屏,“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为什么让管家把国内有关他的消息接进来?”
珞夕林狡辩:“那是因为我想告诉自己,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对于这段感情,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真是有些累了,她把手捂在脸上,清质的声音在两掌的缝隙间酝出淡淡的伤:“这些年,于欣进入国内娱乐圈,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人人都知道她背后有珞宁支持。都已经如此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想的?”
陈诚的眼里闪过心虚,胳膊撑在腿上,扣紧十指。
他听她说:“哥,我需要时间,你放心,在我没有彻底放下他之前,中途绝不回国。”
陈诚沉默了一刻,终抬头,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能这样想很好。”
她把脸撇到陈诚看不见的地方,那时候感觉眼睛发涩,合上眸休息的时候,却不知觉眼泪掉了下来,用手遮挡,手心竟都是湿的。
陈诚假装看不见,起身:“我去外面处理点事情。”
她把手放到肩上,握住陈诚的手,忍着哭腔唤他:“哥。”
陈诚淡然:“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陈诚离开后不久,她放在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来源:国内
是何惜晴打来的。
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缓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接通的电话:“喂。”
何惜晴:“夕林,你还好吗?”
她:“我很好”
因为刚才哭过,声音浅淡,还带着些沙哑。这被何惜晴听了出来,那端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的声音?”
她:“没事,刚起来,还没喝水,嗓子有点哑。”
可眼前,伦敦这边艳阳高照,花园里的花儿在阳光的爱护下,美的晃人眼。
何惜晴哦了一声,她那人向来糊涂,你不和她较真儿,她也不会和你细究伦敦和上海只差7个小时。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最终她先开口:“怎么了?”
何惜晴的声音有些沉重:“最近珞宁和于欣传绯闻,国内沸沸扬扬……”
“我知道。”她打断何惜晴的话,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盯紧电视墙上,那块黑色的屏幕,抿唇不说话。
“那个你千万不要相信!”何惜晴用力强调,“我问过珞宁,他向我保证他和于欣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要结婚的说法!”
她哼了一声,好像是笑了。
何惜晴对着手机不明白,唤了她一声:“夕林,你怎么了?你在听吗?”
“我在听。”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可是,关我何事?”
她握紧了手站起来,问自己,真的关她什么事,他们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她老早以前就已经退出了,不管是于欣得不到珞宁的心,还是珞宁不愿意,亦或是后来发生了些她并不知道的事,他们两个就愿意保持着这种朦胧的关系,赚足噱头,还是那句话关她何事?
何惜晴被弄迷糊了:“啊?你不在意吗?”
她加重了口气反问:“我需要很在意吗?”
何惜晴抱头颓废了,这丫头梗脾气一上来,谁跟她说话她忒谁。今儿她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与何惜晴保持通话的时候,她走到电视墙旁边,那里有一套钢化圆形茶几套椅,茶几上放着一盒烟还有打火机,她搭着腿儿坐下,从烟盒里抖搂一支烟出来,当她就要夹在嘴上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跟海扬就快要结婚了,婚期定在5月13号,到时候你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何惜晴声音是欢喜的,但她听来,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滞,清亮的眸子透过那年的夏天,校园草坪上,是谁与谁约定,一起结婚,一起策马红尘?
“好啊!”嗓子里有些苦,她跟她确定:“5月13号是吧,还没,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你不会来吗?”何惜晴听出了话语中的端倪。
她:“我学校这边还有事,不回去了。但礼给你捎到。”
“夕林,”何惜晴有些撒娇的味道:“你回来吧,我一生才结一次婚,更何况印喜帖的时候,已经都放话出去了,我告诉一帮同学你一定会回来当我的伴娘,拜托!你可不要让我在她们面前失了面子。”
“你说大话你怪谁?”她擦着了打火机,对准烟头。
何惜晴听觉敏锐,听见了,皱了眉:“你在干什么,打火机的声音?珞夕林你该不会在抽烟吧?”
她笑了,把一只女士香烟从嘴唇上移开,“我就是在抽烟啊!”
“夕林你学坏了!”何惜晴微恼,这可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和珞宁交代啊!
珞夕林看着手中的烟,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就学坏了,哦,一定是国内管的太严了,女人抽烟会被当做混混吧?”她调戏何惜晴,“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刚研发出来的女士香烟,薄荷味道,很凉爽的。”
何惜晴听着她轻佻的口气,完全不像记忆里她认识的那个人,她急了,就冲那边大喊:“珞夕林,别跟姑奶奶在这儿拽,我也在英国混过,那儿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学好一点,惹急了我现在就飞过去,跟你干一架!”
珞夕林有恃无恐,玩弄着手中的烟,对那边说:“好啊,来啊,随时恭候大驾。”
她把电话挂了,吐了口气,要是跟何惜晴这么一直吵下去,怕是这辈子的光景都要用完了。
手机放在桌上,至于那个香烟,她笑了,逗她玩儿的而已,哪能当真?
傻姑娘!
她出去找陈诚的时候,却发现走廊里太过安静,往楼下飘了一眼,也不见人。
“人呢?”
疑惑着往回走,却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珞夕林站在门外准备敲门,可那门竟是虚掩着的,刚一碰,就推开了。
那是一间书房,陈诚背对着她在讲电话。
她笑着,这些年珞氏在国内的生意都是陈诚一个人在打理,电话忙也在清理之中,她不该去打扰的,但那句[于小姐]却炸穿了她的神经系统。
“你已经成为国内的一线,虽说现在有珞宁给你撑腰,但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带你进娱乐圈,让你有现在的荣华富贵的……于小姐,辛苦了这么多年,才有了靠近珞宁的机会,不管怎样,我都祝福你和珞先生尽早结婚,百年好合!”
陈诚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珞夕林夹着烟,轻轻吞吐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呢?”
陈诚皱眉,握在手里的手机还有些发烫,但他却大步走过去,抽走珞夕林嘴上的烟,踩在地上拧灭,沉厚着声音训斥她:“你像什么样子!”
她看着他愤怒的举动觉得好笑,一时间笑红了眼睛,泪都要出来了,抬起头问他:“哥,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要祝福谁百年好合?哪位于小姐,哪个珞先生?”
似是讽刺一般,她说:“哦,对了,我同学也要结婚了,你认识的,惜晴和海扬。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珞夕林眼里的泪扑簌扑簌的落,她抬眸看向头顶,任凭她如何控制都无可奈何,眼泪滑落至他嘴角,珞夕林抿唇,把胸口憋着的气吐了出来,看向陈诚,看向被他像犯了罪一样握在手里的手机,近乎冷漠的开口:“那原本是我的幸福,你却把它从我身边偷走,转交给别人!”
陈诚看着珞夕林颓废的模样,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强迫与她对视,漆黑的眸没有一丝悔过,坚决异常:“你知道吗,我只是不想你再陷进去,当年珞宁的父母那样对你,我不愿他们诋毁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儿,所以,我就买通了于欣,用利益交换,让她答应拦住珞宁不来见你,这样你才能安心读书,享受未来。”
“哈哈哈哈!”珞夕林凄凉的笑了起来,那笑只是一个连接点,下一秒她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陈诚脸上,高声质问他:“自我八岁起你来到我身边,我视你如命,怜惜你,不能允许任何人伤你,当年卢一柔负了你的情,我只身去往南京把她教训了一顿,自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那个丈夫,在北京经营的一家娱乐公司,我便让它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我告诉自己,你是我哥,没有人能伤的了你,伤你者我必让他付出代价。所以,顾家整整十年之内,不可能再有崛起的可能。卢一柔我也将她打回原形,叫她生活的穷困潦倒,来偿还当年欠下你的债。
我自认我做绝了,可我没想到报应将会回到我头上,当我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竟一点都想不到,你居然撬我墙角。我恨于欣,你却利用她成为对付我的武器,珞宁那天是可以来机场的,是你对于欣下了命令,让她阻止他来。陈诚啊,陈诚,我曾几次三番在你面前提过,我爱珞宁,我放不下他。
这些年,你来伦敦,宁可看着我日日酗酒颓废,都不愿将实情告诉我,到底我对你是什么!”
她看着陈诚被打红的脸,咬牙切齿:“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水雾漫过了眼眶,眼前实现模糊,手心里的疼穿透她的心脏,什么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儿,如果他真的疼她,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时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温和的灯光散落在红木墙壁上,走廊两端,一面站在珞夕林,一面站在陈诚,光束从他们中间分开,这样的景色多少都有些闯入时光的氛围。
陈诚浑身僵了,侧着脸,还保持着被打时的动作。能证明他还有气息就只有眼眶中那掉落的泪了。
半晌,陈诚终于有了动静,他转过脸,看向珞夕林,殷红的眸,带着狠意,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切来得太快,珞夕林从来没有想过陈诚会这样对她,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哥哥,可以是最亲的哥哥,但绝对不能涉及男女情爱。
于是乎这一吻,激起了她的恼怒和她的恨意,扬起手想给她第二个巴掌时,手腕却被陈诚攥住,对视,她能看到嫉妒的火焰在陈诚的眼里冒着,她的手腕被攥住,不能动弹,却听见陈诚低沉激怒的声音:“你以为我不会嫉妒吗?当你告诉我你爱着珞宁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你把我当做珞宁的替身,自以为是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有一天,我真的想要把你当成是我的未婚妻,你又该怎么办呢,珞夕林?”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她挣扎着,手腕却被陈诚攥的更紧,直到她疼的皱了眉。
那一刻,陈诚直觉告诉他,他已经入了魔,发了疯一样想要得到珞夕林,他挑起一边嘴角,笑容邪魅,温热急促的气息扑倒在她的面儿上:“要不要,我现在就下楼告诉你父亲将你许配给我?他之前不是留过话吗?比之珞宁,我才更像是你的良配!”
“滚!”狭隘的空间,让珞夕林窒息,她费尽所有的力气将压在身上的陈诚推开。指尖插进头发里,胸口起伏,粗重的喘息着。
她将陈诚丢在身后,不理会他,往回走,往房间里走,她要回国,她要找珞宁,眼泪从眶中跳出来,脑部险些缺了氧,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遍一遍的喊着:“珞宁”
终于找到了房间的门,她推门进去又快速锁上了房间的门,蹲在门后地板上,抱紧自己,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自从与珞宁分开,她便不曾完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