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跟他抢抢生意,如今都成了自己人,也不就不谈什么抢不抢了,一起合作,赚更多的钱,将来拿了皇权,不怕国库会亏空,咱几个别的本事没有,就懂怎么捞金了。
江莫宸笑而不语,对,展望未来,如果可以,他很希望思雨能和楚楚没有嫌隙,还有嫣儿她们,若她们都能和楚楚多来往,一定也会被带上正途的,思雨什么都好,就是总想来破坏凌羽和楚楚的感情,目的是想帮着那白露完成心愿,而这个白露公主似乎并非善茬。
以前不觉得,最近这种感觉尤为强烈,明明知道凌羽和楚楚如胶似漆,自己又是他们的朋友,却还是不阻止思雨试图来破坏,她就没想过她撺掇思雨这么做,他江莫宸会不高兴?继而导致夫妻不和,就不信白露没想到这一点,却还老说忘不掉凌羽。
在他看来,什么好姐妹,分明一直在利用思雨。
偏偏那丫头蒙在鼓里无法自拔,就凌羽,对他而言,只用心看人,绝不会用眼睛,若他爱上谁,哪怕丑到不忍直视照样当香饽饽,岂是她能破坏得了的?而且醋劲大得令人咂舌,还记得有此自己连着去了王府三天,那家伙就来了句‘你没事成天往我这儿跑作甚?’,兄弟啊,以前咱们不是经常在明月亭喝酒么?
凌羽那么信任他都防着,更何况别人了,也说明一生只娶这一人,白露非但没退却之意,反而更加疯狂,每天都能在家中看到她上门做客。
至于他对上官楚楚的感情,这么久了,自然不会多想,而且看到凌羽为她做的,他是绝对做不到,所以说,他们能互相爱慕,他真心为他们高兴。
与父母等人道别后,上官楚楚就带领着丑奴丑丫还有白三叔到宝福茶楼吃白食去了,并且邀了张玄真和吕清,雅间内,一大桌子人相谈甚欢。
“张大哥,吕清姐,看着你俩现在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真的很庆幸当初稍微凑合了一下。”某女羡慕的望着他们小两口,其实也有她的功劳,若不是她那时让吕清去照顾那帮训鹰人,说不定她和张玄真都无法相识。
吕清闻言羞涩的摸摸肚子。
端木佑眼尖的指着那肚子打趣:“别说这么快你们都有孩子了?”
张玄真默认的点点头,起身向上官楚楚和端木佑敬酒:“一直以来你们都唤我一声大哥,实在受之有愧,都快听习惯了,来,玄真敬二位一杯,先干为敬,聊表感激之情。”
伙计们早习惯了这帮人的白吃白喝,而且老板还在其中,几乎什么可口上什么,恭恭敬敬地伺候。
一顿饭结束后,没想到在离去前会在门口碰到苏玉珊和柳嫣儿,上官楚楚见她们一直看着自己,不言不语,那苏玉珊再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即使穿得依旧华丽,可都知道自苏国志被处斩后,丞相府便易了主人,这位昔日的千金小姐无处可去,一直寄居在柳嫣儿家。
都道她是柳嫣儿的丫鬟,以前觉得她俩是貌合神离,结果却患难见真情了,柳嫣儿始终将其视为好姐妹,从不亏待。
此时想想穿越来初次见面时的光景,她们还合谋着找她麻烦,一个个趾高气昂,怎么说呢?恍如隔世吧。
那时候的自己每天都过得无所畏惧,不像现在,即使拉了一群人过来热闹热闹,还是无法缓解心中的压抑沉闷,昨天好不容易走到真夫妻那一步,正是最为甜蜜的时候,今天就被强行分离,尼玛,自己咋越来越矫情了?
哪怕家中遭逢大难乃上官离所为,面对上官楚楚,苏玉珊眼里也没有恨意,经历了人生最大起伏后,反倒笑了:“你们都在啊。”
“呵呵,不过看来你们已经吃完了?”柳嫣儿抓抓后脑,也跟着问。
通过微表情判定,这俩人有意跟她化敌为友,上官楚楚想了想,点点头:“是吃完了,这样吧,我们家丑奴手艺也不错,要不你俩到王府坐坐?”
柳嫣儿喜出望外:“好啊好啊,走走走。”立马拉着苏玉珊走在了最前面。
“主子,她们真的答应了?”丑奴不解,这变化也太快了。
“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而且她是骆风的妹妹,能交好自是再好不过。”虽然这俩丫头对她来说没有交好必要,但骆风的面子必须给,人家都为了帮凌羽离家上战场了,那他的妹妹,她必须帮着护好。
回到扶云居后,柳嫣儿就试探性的去拉了上官楚楚一下,发觉对方并没抵触便直接给挽住了:“楚楚,以前是我们不对,其实我俩在你向皇上求情时,就已经不讨厌你了,那次你从洛城回来,我们还前去迎接了呢,但怕你不高兴,所以没现身,加上这么久以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自惭形秽,还有玉珊,她一直想找机会感激你呢。”
这从何说起?按理说她该恨她才对,若不是老爹,丞相也不会倒台,她也不会落得在落月城无处落脚的地步。
三人围坐木桌,苏玉珊见她一脸迷茫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要不是年前上官大人请示圣上,一人受罚,若家属不知情又没参与,便不能殃及满门,如今我的娘亲和姨娘兄弟姐妹们都去老家定居了,否则……我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
“是啊,多亏了以前上官大人这句话,才保住了相府一家老小。”柳嫣儿握住上官楚楚的手不放,看来今天出门是出对了,老早以前就想和她化干戈为玉帛,却拉不下脸,如今人家非但不计前嫌,还请她们过来坐呢,楚楚比她们想的还要大度宽容。
上官楚楚眸子一黯,李达那两家就没那么幸运了,端木合锟怕他们出去乱说,开口就是灭满门:“玉珊,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这样吧,不是没地方去吗?等哪日嫣儿嫁人了,你便来这王府住吧,反正这里就空房子多,王爷他也……”
不等对方说完,苏玉珊就提起裙摆跪了过去,毅然道:“我不想一直像个废人一样依附着别人,如今我苏家大势已去,又不想随娘亲一生埋没乡野,若楚楚你当真想助我,听闻寻芳阁的扶雅姑娘自赎身后到了你门下,短短数月,已在落月城买下一座小宅子,您可否也为我谋条生路?我原是想留在落月城寻个好人家,再求夫家将家人接回来,您若也能帮帮我,我也能好好给您做事,绝对尽心尽力,求您了!”末了重重磕下一头。
若她能答应,自己也就不用总想着委曲求全,给人当个二房,争取个接来家人的机会,她自小心高气傲,从未想过给人当妾侍,而且不见得夫家肯一直接济她一家老小,若能像扶雅姑娘那样,一介女流也可以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又何必去寄人篱下,以色讨好他人?
“玉珊你……没事的,我不会介意……哎。”柳嫣儿急了,玉珊居然有把家人再接回来的想法,她都不知道,可又不能说让她把那几十口人安置到自己家去,她迟早会嫁人,而哥哥也会娶嫂子,宅子就那么大,哪里住得下那么多人?
苏玉珊这一跪,可把丑奴她们给高兴坏了,哼哼,想想她们以前怎么对待小姐的,太解气了,不过见她泪眼婆娑,还如此孝顺,又有点于心不忍,除了以前很刁蛮外,其实人并不是很坏,还当她一直留在落月城是为了寻求荣华富贵呢,竟是为了家人,也是,丞相府那些老小怎吃得了耕种纺织之苦?
上官楚楚没去拉她,就当这个头是给小胖妞磕的吧,虽然那家伙是自残,却也是被她们给逼的:“你起来吧,还别说,会用女性来主持一个店铺大局的也就我这里了,咱只看实力,不分男女,玉珊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想必懂得不少,这样,我这里的确有个新店铺快要开张,但要等凌羽打仗归来,这段期间你先去纸行跟扶雅和庞九学习经营之道,等兵器铺开张后,你和扶雅前去坐镇,当然,以后还会有其他的铺子,到时你和扶雅再分开,可好?”
苏玉珊呆愣片刻,后笑逐颜开,不断的行礼:“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肯相信我,您放心,我对您绝对不存在丝毫的不敬,我爹爹那事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干下那么多坏事,律法如此,玉珊明白,所以您可以完全的信任于我,不会贪您一两银子。”
“这个我真信。”即便喜欢欺压弱小,但好歹过去也是位大家小姐,傲气难消,又怎会来贪她的钱财?原来有时候退一步真的会开阔天空,平白无故就捡了个得力助手:“我这人,自己享福,也会让下面的人跟着一起发财,扶雅如今做得很好,待她接管兵器铺后,会给她分两成股份,而你,现在只是去历练,每月给你二十两银子工资,等新店开张后,同样拿一成股份,做得好,继续增加分成。”
丞相府的小姐,琴棋书画自是不用说,能算账收账管账就可,如何将生意做好,她相信庞九和扶雅能教会她。
苏玉珊听得懵懵懂懂,什么股份工资的,从未听过这词儿。
丑丫为上官楚楚倒上一杯茶,笑着解释:“股份的意思就是不管店里赚了多少钱,除去一切正常开销外,我们主子每月拿多少,你就能分到十分之一,比如是一百两,你给主子九十两,自己得十两,当然,我们主子要卖的兵器绝对不是普通的那种,肯定被疯抢的。”
这么多吗?扶雅只拿一成,数月就有一座宅子,再次想跪下拜谢,却被那人拉住了,只好欠身:“玉珊定不辜负您的厚望。”然后转身激动的拉着柳嫣儿哽咽:“嫣儿,谢谢你当初收留了我,否则也不会有这个机遇,真的谢谢你。”
娘,女儿终于找到出路了,而且这种凭靠自己本事养家的感觉非常自豪,自从落难后,尝遍人情冷暖,只有嫣儿肯收留她,也有去江府求助过,江大哥乃富贾,定认识不少达官显贵,本是想让六公主帮忙给她寻个人家,结果面都没见到就被白露给赶出来了,说什么她是罪臣之女,不同往日,若交往过密,会被说闲话。
呵呵,以前她们四个关系那么好,如今想想,太可笑了,最后帮她的还是上官楚楚,她也不会再去记恨谁,不值得。
好好做自己的事便可。
“楚楚,要不你也给我找个活干吧,我哥天天不在家,虽然不愁吃穿,但玉珊一走,我好无聊。”柳嫣儿讨好似地摇摇女人的双手:“不给银子也行。”
某女扶额,若她说也想靠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她还真会答应,不给银子,她想来她还不敢要呢,人得有目标才肯上进:“你要是实在无聊,就时常去帮玉珊,或者来这里玩,毕竟都是女孩子,很多粗活累活不适合你们,管账的话,一个就够了,所以目前不缺人手。”
兵器铺完了,就是茶行,如今扶雅足够独当一面了,等她再把苏玉珊带出来,就让她去管理茶行,多好的安排?
柳嫣儿嘟嘴,好吧,要她每天都起早贪黑,她做不到,若玉珊家没落魄,同样做不到,自己是幸运的。
苏玉珊想到什么,很是认真的望着上官楚楚:“六公主我不确定,但楚楚你务必小心这个白露公主,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嫁给三王爷,很是疯狂。”
“对对对,楚楚,你一定要小心她,上个月还在宫里拦着三王爷试图勾引,噗,结果被一把给推开了,摔得极其狼狈,但男人嘛,难免有禁不起诱惑的时候,亦或者她使个什么手段,比如下药,再怀个孩子,到时就算王爷不喜欢她,也只能娶回来,那女人手段毒辣,你绝不能让她入府。”柳嫣儿点头如捣蒜。
某女嘴角抽搐,她们还知道给男人下药呢,不以为意的笑笑,端木凌羽那种人,精得跟猴一样,向来都是他害人,哪有人能害到他?还下药,她们当他没被人下过药一样,如今入口的东西有没有异样,他一闻就清楚了,白露,早忘了那人长啥模样了。
别明着来搞她,否则也让她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晚就将二人给留了下了,直到一个月后,柳嫣儿都住在王府里,自从天雪消失后,天雪阁也不再是禁地,但那个芍药园依旧不让靠近,有红衣人时刻把守,因此除了那边,整座王府任由她随便住随便玩。
至于苏玉珊,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去了庞家纸行学习经营之道。
一个月来,的确发生了不少暗杀事件,每次都在夜深人静时,那江莫宸说什么都不肯回去陪媳妇,夜夜留宿天雪阁,白天不见踪影,前来取她命的分为好几拨,而她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王府是什么地方?哪能随便任人来去自如?
特别是这定远王府,连个砍柴的都会几招,那一百多个护院也不是摆设,除了女流,几乎个个身怀武功,好几次躲在暗处的红衣人连身没现,歹徒就被制服了。
尚书府比王府还安全,也得知了那些江湖高手是谁,就是尚书府隔壁的一户人家,曾经受过老爹的恩惠,都搬来好几年了才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老爹,上到六十岁老人,下到十五岁少年少女,个个身手了得,无怨无悔的暗中维护正义。
又有端木合锟派去的几个暗卫,反正这俩地方虽然一直都没太平过,但却相安无事。
“主子,奴婢真的想不明白,王爷那么喜爱你,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国难当头,王爷在边关奋战,他们还想着来害他的家眷,就不怕您去了,王爷一不高兴撒手不管吗?”
街道上,丑奴愤愤不平的抱怨,到时敌军攻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上官楚楚也很纳闷,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们是太相信太尉的能力了,认为有他在,西秦固若金汤,估计巴不得凌羽撒手不管呢,那样就有足够理由处决他了。”
而且太傅已是阶下囚,端木安的势力算彻底被清扫干净,他不恨老爹才怪,一块免死金牌倒下多少人?可谓是大换血,如今朝堂乱成一锅粥,君王也有半个月不早朝,听闻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群医无策,更找不出病因,就是有气无力,面容憔悴,嗜睡,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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