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黎棠太过从容,谭清一时无法反驳,只气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白黎棠却无视了谭清的怒气,转头吩咐残狼,“准备冷水。”说完这话,白黎棠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温小酒整个端起,抱进怀里。这动作很轻,连眼神也很轻柔。
别说簇锦,饶是残狼都看得目瞪口呆。咱们的祭司大人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友好友爱过?
一个念头大喇喇划过两人脑海,难道白黎棠喜欢……不约而同瞟向温小酒。
只见某位圣女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继续赖在白黎棠怀里,口水流了一嘴,时不时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傻笑……
簇锦和残狼纷纷嫌弃的撇嘴。要他们相信白黎棠喜欢眼前这个女人,除非告诉他们白黎棠瞎了、傻了、脑袋被驴踢了、被马车踩了、被门挤了、被水泡发了…… 这些想法显然都不切合实际,还不如把门外的冷水抬进来比较实际。
不过,有个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只见谭清撕心裂肺、以头抢地的哀嚎,“公然搂抱之后,竟然还堂而皇之的鸳!鸯!浴!谭某定要向圣君昭示你白黎棠的不知检点!”
说完这句话,谭清捂着老脸,一路娇羞的小跑而出。
“残狼。”白黎棠仰头45度瞻望天花板,“谭清方才说谁鸳鸯浴?”
“……”残狼冷汗,“怕是,说您与圣女……”
原以为白黎棠要生气,忽的听见“哼”一声傲娇冷笑……嗯,残狼肯定,谭清完了。
……
日近薄暮,温小酒终于醒来。确切的说,是被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只见自己正坐在装满冷水的浴盆里,衣料因为浸湿而紧贴在身上,透过与胸平齐的水面能够清楚看到她的身形起伏……十六岁的年纪,身体还没长开,却已经曲线玲珑、恰到好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是谁用麻绳把她绑成粽子扔在冷水里的?
“阿嚏!”温小酒在浴盆里打了个哆嗦。
“圣女,您醒啦。”簇锦从屏风后探出一个头,下意识揉了揉惺忪睡眼,估计刚才是在屏风外打瞌睡被温小酒打喷嚏的声音吵醒了,“圣女,您别挣扎了,那是杀猪人绑猪的绳结,越挣扎越紧。”
“……”温小酒满脸黑线,在冷水里挪了挪位置,“过来帮我松一下绑。”
簇锦一边给温小酒松绑,一边叹气道,“圣女,奴婢知道你三贞九烈,宁肯自杀也不肯受辱,但自杀这种想法,以后还是不能有了。”
温小酒眨巴眼,“谁自杀了?”
“您看,您手腕上伤口都割的这么深了。别说您只是割一个口子放血玩玩。”
“……”温小酒该怎么解释她因为身体中了某药,浑身难受,于是砸了一个花瓶泄愤。谁知道脚下一软,作死的向碎片堆里倒去,为了防止自己美丽的大脸不毁容破相,温小酒只能以左手支在地上。然后,一块碎片好死不死插在了手掌里……
当然,温小酒立刻疼的嗷嗷大叫,只是身上中了药物,手软脚软,光是拔出那块碎片就用光了她所有力气。她在厥过去之前,还仔仔细细的向老天祈祷——簇锦赶紧回来吧……还有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坚决不会打破那只花瓶的。要摔也摔不易碎的……然鹅,就是这么一个意外。在簇锦声泪俱下的描述里,变成了——三贞九烈、礼义廉耻俱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天下第一好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