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妈抬起自己那枯瘦的手，用青筋暴起的手背，擦了擦眼角上混黄的泪水，然后瘪了瘪嘴唇，喘着粗气，慢慢地说：“致远啦，剑锋说走就走了，我这思想上啊，一直有一个遗憾。”

“妈，您说。”马致远望着肖妈妈平静的面容，神情专注地听着肖妈妈往下讲。

“哎——”肖妈妈叹了一口长气，继续说，“致远啦，我听说，剑锋在世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可是呀，一直到今天，我也没见过那娃，长得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剑锋突然去了，那娃呀，还不知道怎么痛苦呢……”说到这里，肖妈妈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她忍不住，眼泪又“唰唰”地流了下来。

马致远急忙掏出白色的纸巾，一下又一下，替肖妈妈擦去了脸上混黄的泪水。他安慰肖妈妈说：“妈，您别难过。这一点，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剑锋的女朋友。”

肖妈妈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致远啦，你如果找到了剑锋的女朋友，无论如何，你也要把她带来，让妈好好地看看她。”

马致远眼里含着泪水，点点头说：“妈，我会的。”

这会，肖妈妈主动地拿起了马致远拿柔实的手，目光深邃地说：“孩子啊，妈还有一件事，今天也一起给你说了。”

马致远发自肺腑地说：“妈，您说吧。”

肖妈妈顿了顿，然后喘着粗气说：“致远啦，剑锋那娃，没有结婚就走了，也没有给肖家留下一条根，这呀，是我这些时，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这一点啦，我感到，既对不起剑锋一面都没见过的他的生父，更觉得呀，对不起为了剑锋含辛茹苦死去的养父。”说到这里，肖妈妈又用手背擦了一下泪水，然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