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站起身来。他把肖妈妈牵到那张没有油漆,没有染色,中间有两个大节花眼的的长木板凳上坐好。
这时,朱菲菲亭亭地走过来,她拿出一张洁白的卫生纸,轻轻地替肖妈妈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打开她一直捏在手里的那个非常精致的手包,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用塑料袋包装好了的银联卡。她把谈绿色的银联卡,递到肖妈妈的面前,用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对肖妈妈说:“肖妈妈,这是我们马总给您的。”。
肖妈妈轮起眼皮,用她那双浑浊少光的眼睛,看了看那张淡绿色的银行卡,没有去接。朱菲菲拿起肖妈妈一只干瘦的手,把谈绿色的银联卡,放在了肖妈妈的手上。肖妈妈又看了看手上的银联卡,上下两片薄薄的嘴唇瘪了瘪,然后她抬起头来,喘着粗气问朱菲菲:“姑娘,这、这是什么呀?”
朱菲菲看着肖妈妈,大声说:“肖妈妈,这是卡!”
“卡?”肖妈妈看着貌美如花的朱菲菲,两片薄薄的嘴唇又瘪了瘪,然后喘着粗气说:“姑娘,你就别逗我了,这哪里是什么卡子?这怎么能够卡得住鱼呀?这塑料袋子里面啦,明明装的是一个小胶牌牌,这是你们这些做大事业的人,在市里、在省里开会时,戴在胸前用的,我在电视里看见过;现在,我人老了,我又不到市里、省里开这会那会的,我要这个干什么?”说着,肖妈妈就要把手里淡绿色的银联卡,还给朱菲菲。
朱菲菲把银联卡按在肖妈妈的手心里,有些心急地说:“肖妈妈,这不是用来卡鱼的卡子,也不是什么用来开会的胶牌牌,这真的是一张银——联——卡——”
“银——联——卡——?”
“银——联——卡——!”
“它既不能卡鱼,又不能开会,那我要它作什么用啊?”
这时,朱菲菲心里虽然有些着急,但是,表面上她还是装着和蔼可亲的样子,弓着她那修长的身子,把嘴靠近肖妈妈的耳边,耐心地给肖妈妈解释说:“肖妈妈,这张卡里呀,有一百万块钱,是马总给你的。你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你想什么时候花,就可以什么时候花。”
“姑娘,你说什么?”
“肖妈妈,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块钱!”这会,朱菲菲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大声地喊了起来。
“钱?”
“对,是钱!”
“多少?”
“一百万!”
“在哪里?”
“在这张卡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