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利害冲突的各位当事人之外,并不明了此间真相的在座诸位大人,听闻司空大都督此番言论,再看看高位上的南宫磬微微颔首捋须的样子,自然一个个附和:“圣上英明!司空大都督所言极是!臣等附议!……”
本来想着委婉提出那传言中瑞王爷身子虚弱、不堪骑射的拓跋雪盈,顿时傻了眼,看着对面那狐狸男南宫瑞脸上一副志在必得又装无辜的表情,恨不得当众揭穿他的伪面目!她狠狠地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那阴险狡诈的狐狸男,却不知他心底又在使什么诡计!
早已被一众风向突变集体奏请的朝臣和那不置可否的瑞王爷,搅得心如醋海翻腾,浑身难受的太子妃楚曼舞,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拳,指甲深陷手心,差点划出鲜血仍不自知。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对面那人,神思恍惚,双眼渐渐为泪水所模糊,耳边只听得那太子南宫瑾在悠悠道:“如此良缘,却是天造地设!只是本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曼舞和那拓跋雪盈一下子都心中狂喜,急急地盼着那南宫瑾接下来的话,会帮她俩解了这心中苦楚。
南宫磬瞧了一眼殿下众位请附议的臣子,又眯眼看了看太子,缓缓道:“众位大臣所言甚是,不知太子,有何疑义,但说无妨……”
南宫瑾微微对着圣上拱了拱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刚才诸位想必也已听闻,拓跋长公主说的是想要寻一个能够与她一起‘挽起大弓,并辔驰橫’的伟岸男子……可本宫的六弟,自幼身子虚弱,不善骑射……本宫担心……是否……”
说到此处,南宫瑾禁了声,只满目担心地看了看那拓跋雪盈,又看了看那对面意味不明的南宫瑞。拓跋雪盈自是满心喜悦溢于言表,感激地看了那太子殿下一眼。而南宫瑞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好整以暇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不置可否地回视了南宫瑞一眼。
在座各位大臣,听得太子殿下这一席话,心下也是格楞了一下,大家面面相觑,突然都想起这自幼并不待皇上待见的瑞王爷,可不是从小就体弱多病,被送往那兴福禅寺调养了十五年,方才回宫,也不知这身子,到底好了没有。
南宫磬看着自己这个明知故问、突然又开始反对这一联姻的儿子,心思斗转间,突然很想看看,如果自己这次顺了那司空冷影帮南宫瑞的心思,接下来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斗争,是否更为精彩些?
南宫磬又转头看了看南宫瑞,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一副不屑争辩高冷清疏的神情,像极了那冷妃,心中只觉如抽丝般的刺痛:罢了,罢了,无论如何,他总是她的孩子不是?那么,冷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如了他的一次心愿吧!
南宫磬疲乏地挥了挥手,制止了正欲继续进言的拓跋玄和楚太傅,缓缓道:“太子此问,也非虚言……瑞王爷幼时确实身子虚弱……但这十几年来,在兴福禅寺的修炼,却也并非虚度光阴……如今瑞王爷,虽无法与武林一等高手相比,但想来陪着那拓跋长公主‘挽起大弓,并辔驰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番话,自是堵住了悠悠众口,司空冷影和南宫瑞心下,皆是松了口气。那南宫瑾,本就没指望自己这一说,有什么实际性的效果,如今试探南宫瑞在圣上心底尚存几分几两重量的效果已经达到,自然也是见好就收:“如此说来,儿臣自当恭贺六弟喜得良缘!”
众位大臣这才一下如梦初醒,齐齐附贺道:“臣等恭贺瑞王殿下和拓跋长公主喜得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