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赋远走到孟稚青旁边,这张桌子上,围坐的都是我们的老同学。
孟稚青带着杨与,这肯定不用说。
杨与旁边还坐着东淳我就有些惊讶了。
东淳笑着走到我身边,“好久不见啊温热,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是。”
想起从前在钟晴的宿舍,听到的那个秘密。
在看着现在亲切可人的东淳,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芥蒂。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坐在了孟稚青的旁边。
她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昨天怎么样?”
“没什么。”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我怎么会不来呢?来参加我心爱的人和别人的婚礼。
这种事情一生也就一次啊。
我不会错过的,绝对不会。
钟晴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许正君西装革履的站在她旁边。
“正君,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啊?”
“快了。”
钟晴不时的抚摸着肚子。
这身婚纱虽说十分漂亮,可就是稍微有些紧了。
禁锢着钟晴的肚子好不舒服。
这场婚礼本就是钟晴不想举办的,现在看来更是觉得烦躁。
“你想好了?”许正君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但钟晴明白他的意思。
“嗯。”钟晴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想好了。”
“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
许正君刚想说什么,门开有人在敲门。
阮奕笑着走了进来,站在钟晴的对面。
“怎么样?累不累?”阮奕担心的说。
钟晴笑着摇了摇头,“不累。”
“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跟司仪说了,一切从简。”
“免得你太辛苦。”
“谢谢。”钟晴说。
“这两个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
钟晴对于阮奕有着不胜的感激,是他拯救了她。
可却没能救赎她。
婚礼开始的时候,阮奕站在舞台上,钟晴挽着钟父的手臂缓缓的走向他。
这一幕在我梦里出现过不止一次。
不同的是,新娘应该是我。
我拿起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余赋远坐在我身边皱着眉不说话,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神父站在新人的面前,开始朗读着那一段亘古不变的誓词。
没有悬念的,两个人的回答,都是:我愿意。
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刻,许正君将首饰盒摊开在两个人面前。
他们为彼此带上了戒指。
神父慈祥的说,“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美丽的新娘了!”
阮奕伸出手去,环着钟晴的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幕我没有看见,我低着头,又喝光了一杯红酒。
酒席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
刚想伸手去倒第三杯的时候,被余赋远一把拉住。
“你够了!你这是在刺激谁?”
余赋远瞪着眼睛说,“你是在刺激你自己,还是在刺激我?”
“你放手!”
借着酒劲,我将余赋远紧握着我的手打掉。
“不用你管!”
“我不管?我不管谁管!温热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男朋友!”
余赋远低沉的嗓音从左耳传来,他似乎在有意识的克制着自己怒火。
“你给我放手!”
我再次打掉余赋远的手时,也将一个盘子碰掉在了地上。
那盘子被摔得支离破碎。
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再也没有办法破镜重圆了。
根本没有人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似乎失去了唯一可以支撑我的东西。
我输了,在这场无形的比赛里我输了。
输给了阮奕,一败涂地。
这样想着,喝下了第三杯红酒。
红酒的味道很奇怪,喝进去的时候隐隐的想要作呕。
但是被我自己抑制住了。
这是阮奕和钟晴的婚礼,我不能太过于狼狈。
到了亲朋好友致辞的环节。
张妈和院长都上台表达了自己的祝福,还有钟氏夫妇,更是笑着合不拢嘴。
杨与和孟稚青干脆在舞台上唱了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歌曲,引来掌声不断。
上去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司仪说,“还有没有要表示祝福的宾客?没有的话我们就进行下一个游戏了。”
“有!”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
一饮而尽的之后,晃晃悠悠的走上了舞台。
要不是扶着麦克风的架子,险些在舞台上摔倒。
阮奕和钟晴看到我上台之后,目光紧张的落在我的身上。
阮奕的眼神里写满了复杂,我却只是看着他傻笑。
“今天!是我认识了十年的朋友的婚礼!”
“我衷心地祝福他,和他美丽的新娘,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我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我看着舞台下方的阮奕,还是笑了笑。
“今天,我想送给我的一个朋友一首歌。”
“这首歌,十年前,我在电台为他点过,但是他却不知道。”
“阮奕,我……”
我的话就在嘴边了,可理智告诉我。
算了,温热。
十年了,真的算了。
“这首歌,算是我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
你肯珍惜我吗?
如浮云陪伴天马,公演一个童话。
当配乐遗下吉他,画布忘掉了画。
请想起我如绿草,当这地球没有花。
忘了有没有唱完这首歌,也忘了是怎么下的台。
总之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
余赋远坐在我的床边,表情冷若冰霜。
“醒了?”余赋远说。
“嗯。”我艰难的坐起身来,“我怎么在这里?”
“你晕倒了。”余赋远说。
“温热,你就是有这么一点儿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
余赋远叹了口气,低着头不再说话。
病房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像是随时都可能要了我的命一般。
我望着余赋远,说出了我早就想说出的话。
“赋远,我们结婚吧。”
在余赋远惊讶的眼神中,有一滴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冰凉的感觉,是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