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曜听闻此言,瞬间就陷入了那可怖的回忆漩涡之中。他见顾琮善扭头望着自己,那些只有他和云洛几人才最接近真相的人才知道那时的场景有多么的让人寒心破胆。
“我记得女王那时总是不得陛下的喜爱,觉得自己定是一个公主而不是皇子,所以才惹得陛下生气。所以她竟然一念之差把自己的一头秀发给全部剪了。硬是穿了比她大几岁风离的军服,扮成男子的模样偷偷跟着军队到当时的大庭氏部落去围剿敌人。”
当时才十岁的野利娥敏偷偷去杀敌却不料被敌人意外俘虏。本来已经大获全胜的军队,却因为她的被擒整支军队救援之下死伤了五千多人,其中包括西夏一名很重要的副将。野利王当时盛怒之下,竟毫不顾忌亲情,硬是下令把她扔进了皇宫后面的西山里去。
那西山一到夜晚便野狼成群,野利娥敏当时不过十岁罢了。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任何武器。若是进了这西山定然是活不下去。当时恒凰被禁闭在自己的寝宫里不得召见。外面任凭是谁只要是求情便当场军棍五十打入大牢。
月哀帝听到此处,或许也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当场也唏嘘不已原来这看似强势的西夏女王竟然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往。
“那后来女王是怎么得救的呢?”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第二日大公主头撞门柱逼着陛下放我们去后山寻人。等我们一行众人带着武器急急赶到后山之时,只见山顶最高处全都是饿狼的尸身。女王的身边就是你们而今看见的她的坐骑白泽灵兽。我们当时觉得定是这白泽兽在保护当时的女王,才从几十条狼口中脱险。”耿曜说得艰涩沉重。“女王那时见我们来了,特别的开心,还以为是陛下舍不得她让我们来接她回去的。”
众人一听皆又是心里感慨万分。没有想到都说虎毒不食子,这野利王所作所为却也真得让人寒心酸鼻。
“西夏自曾经的太子野利朊染病不治薨去后,野利王膝下几个儿子中最后活到成年的只有野利肱一人——娥敏总是以为她不得其父皇的欢心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却不知是天命让野利王觉得身边一个个重要之人的离世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的皇姐恒凰如此晚才嫁入我后浔为后,虽有众多他因,但她却也一直担心这个妹妹若是有一天她离开西夏皇宫,野利王会对她有所不利。”顾琮善目含悲切,摇头叹息。
他把野利王只有膝下一子几句话说得特别沉重,眼梢撇过月哀帝果然见他低眉垂眼,面有尴尬之色。月晟其人本性仁孝和善,顾琮善心中暗想即便是九五之尊却也要坐对地方。若是他在其南方任何一国为君,这样性宽仁厚的政治风格便能使国家安定太平,经济繁荣。
但这是战国纷飞,信奉弱肉强食下的月支国。国性环境下月哀帝月晟的性格显然是无法胜任这样彪悍,崇武轻文的国家。
“是啊,我们女王打十岁开始便再也没有穿过襦裙。她无论什么地方都比所有人努力,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帮陛下收复当时后夏失地。”耿曜情绪激昂的继续煽风染情的继续接口又道。
“顾昭公侯,女王可以起身了吗?”耿曜看着外面天都要黑下,外面冷风之下又飘起了零星小雨更显阴湿寒冷。他忍不住提醒身边那人作秀也可点到为止,只要联兵之事不成的目的达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