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琮善,你真行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可以拿来威胁我?”野利娥敏心底猛烈的一抽,感觉什么东西就快要从胸膛里面撕裂开。却失声而笑道。
顾琮善任凭她的失态,却默不作声,只是把眼睛紧紧盯着那殿外玉石铺成的御阶一瞬不瞬。
“你真的要这么的羞辱我不成?西夏今日还没有灭国,我的膝头不可能屈在这里。”
顾琮善闻言眉头微跳,不禁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过视线望着她依旧骄骜愤怒的脸。许久许久他才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里没有西夏女王,也没有后浔国主,也没有他们。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罢了。”这样的话在野利娥敏听起来骤然遥远而熟悉。当年她被逼嫁给当时的申旸帝,在其寝宫中他就是这样问她。
野利娥敏怔然地看着他,面容上的忿怒已经到了极点。心跳得飞快,快得几乎爆裂。蓦地她从鼻息中冷冷笑了一声,语气无比苍凉带着一种怜悯。
“野利姮凰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说完她大步的走出了宫殿,跪还是走?众人都处在那样的场景中还无法自拔。那里有一国之君在他国的大殿之上公然下跪?这若是传出去颜面何在?况且这不是一般羸弱的国君,而是有着毁天灭地之能的巾帼战神夏硕女王,野利娥敏。
她果然走到殿外,袍子一掀直直地便跪在青石地上。那冰冷坚硬的地面瞬间能吸走人的体温,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头至尾僵硬得像一尊雕像。
耿曜不知何时悄声而入站在他们的身后,此刻看见这般情景忍不住哀从心生。女王到底有何错?他们西夏到底有何罪?但他不敢说出口。
“月哀帝,娥敏从小便和她姐姐二人情深如海。她们姐妹二人的母后在生养娥敏之时难产薨逝,她出生之时宫里的钦天监就算出其有荧惑守心之命。十年后那野利王最钟爱的太子又在一次意外中亡故。故而他对这个亲生女儿十分的苛难。”
顾琮善话说得很慢,但目光一瞬间忽然就变得十分悲伤。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能让人以其悲而痛,以其哀而伤。
“十年之内他见这个女儿的面本来就很少,又因为太子的意外亡故而把所有的哀怒都责怪在这小女儿身上。孤记得那年娥敏只有十岁,姮凰也不过十六。野利王借着她绞了自己头发一事,勃然盛怒之下竟把娥敏派人扔进了后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