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翌,你这样回去可不太好交差啊,要不我帮你一把?”野利娥敏陡然一言,挂着薄汗的苍容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那你打得认真点,好让我交差。”他的身体一直压着她,慢慢二人眼看就要移到阵圈外面。
突然野利娥敏对着匡翌诡异一笑,翻手朝着他的面竟扬出一把黄土撒进他的眼中,随后双腿腾空跳起一记重重的兔子蹬鹰踢在匡翌的心口上,竟把他狼狈踢翻倒地。
“笨蛋。”她口吐轻言,眼眸一扫,伽兰轻功轻松地便跳到一匹落在一旁无人的战马上。
“弓箭手射箭,别让女王跑了。”海蕤此刻眼看野利娥敏就要逃走,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急吼。
“谁敢!”那一声用迢迢内力输出的话音让就在一旁的海蕤耳鼓都快要震聋。他眼中含着惊眸望向萧珩。
“萧将军你这是何故?难道要故意放野利娥敏走吗?”
“是又如何?”萧珩侧首冷然道。
“你——”海蕤指尖指向萧珩,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直白到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陛下若是知道此事,萧将军你要做何解释?”
萧珩一言未发转身而去,留给海蕤一个充满威仪的背影。海蕤的心头有异样的东西爬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作为一员朝中老臣,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最大的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能做到这个今日这个位置之上,绝非是偶尔也不是运气。
他眼中呈现复杂的神色,神色微凝似在掂量着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长空滚过厚重的云层,一声闷雷响彻在漆黑的天地之间。他抬头望天,风中夹带着寒冷的细雨透出一丝丝的光亮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匡翌的脸像开了染铺一般,眼睛给野利娥敏一把扬沙弄得双目通红,鼻子下凝固着两条未完全擦净的血痕,脸上也都是血渍斑斑。尤其是胸口那一脚踢得到现在还闷痛不已。
“匡翌,你也不能这么给她打啊。”萧珩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苦笑了一下心里暗想,幸好不是自己亲自上去,否则她憋着一口气自己下不了重手之下估计被她泄愤之下打得会更惨。
“我怕自己一拳下去没有轻重。但现在这般样子是不是又太没面子了?”匡翌那种无奈却又容忍的苦恼神情让萧珩一时哭笑不得。
此刻后方的军士来报的消息让萧珩二人同时震慑。这一场人为的毁坝造成的泥石流让月支大军十万人被活埋在此,另有三万人被水冲走不知踪迹。
“匡翌,我自认这十年来带兵打仗,这个天下什么样子的敌人和阵法都领教过。但说句心里的大实话,从天机城开始我就觉得野利娥敏手里一定拿着一样非同寻常的东西。你是否明白我的话?她运用的这些奇谋妙计其实并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而是一种超越了我们常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