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诀点点头,退到了帷帐后,也没敢出去,只在外面守着。
突然,她隐隐的听见帷帐内关若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好……可以,那便如此吧,只要她,她能好好的。没错,我愿意……”
她想进去看看,可是手快碰到帷帐的时候又有些怯了,关若慈最近时常自然自语,每次好像都在与人说话,而且好似不想让人打扰。
慕卓昭从皇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内心百感交加,他记得前一个月他还在和皇兄争得面红耳赤,他大叫着,“我是皇上,你是!你不能把那些担子都退给我,连联姻都是我去!你自己呢,你有了自己的真爱,难道就不愿意付出一毫吗?”
可是今天,他再不能说出这句话,以后也永远不能了。
骤灵宫后面的草坡上,暮涛独自躺着,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他已经这样好久了,就他一个人。貅已经很长时间不曾出来找他,要么是他的主人不愿意放他出来,要么是忙的顾不上。
暮涛起身,把草棍儿吐出,他记起灵望对他说的一句话,“它是妖,很可能他下一次出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若是想和他玩,就珍惜现在的时候吧。”
他最近才想通,也是因为这段时间貅都不在,他才想通,自己还是想和他玩的,只是想通了之后,貅就一直没出现了。
梁云城外的一个小镇上,一个盲眼的姑娘拄着一个青滑的竹竿在街上慢慢的走,她一手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一些蔬菜,还有一把野花。那花其实已经快凋谢了,花瓣干干的,可她还是仔细的用草扎好,放在篮子里最明显的位置。
有人侧目看她,而她看不见别人的目光,也好似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的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她知道,她其实是美的。
回到家里,她摸索着关门,放下篮子,煮上米,然后到院子里浇灌蔬菜。她能用手摸出那一颗需要浇水,那一颗需要除去一些叶子,那一颗成熟了,可以摘下拿出去卖了,仿佛她能感受到植物的语言。她的双眼黯淡,可是神情却一直很鲜活,仿佛她看的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很美好。
突然,她僵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她慢慢站起,转过身伸出手去,像要摸什么一样。
一直通体发黑如幼犬一样的妖兽缩了缩脖子,用人声低声骂道,“该死,这盲人竟然能感应到我,这是怎么回事?”
盲女收回了手,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摸索着绕过了那个妖兽,走进了厨房。
妖兽在院子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它是一只弱小,靠偷偷吞食别人灵力的妖,被人发现后总是人人喊打,它在想要不要把这个盲女灭口。它跳上厨房的窗台,在盲女的面前走来走去,她不知道感应到没有,反正是一副常态干着自己的事情。
妖兽越看她越烦躁,最后伸出了爪子烦躁地一划。
“呀啊——”
盲女叫着摔倒在地上,她的脖颈处连带着脸上都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再深一点就要刺透气管,可能是盲女那一叫,让妖兽最后害怕了,它毕竟没有正面攻击过什么人。
这时哥哥嫂子回来,看到厨房有黑影闪过,立刻跑去看,却发现妹妹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指缝处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