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双手捧住，大口大口地喝着。

刘掌柜想定了主意，等他喝完果面汤，就说：“连夜赶回去也好，不然等到天亮，敌人搜查就麻烦了。我用澡桶送你过河。”小侠说不用送。刘掌柜那里肯听，他拿出情报，正想藏在那里，小侠说：“你找个香烟锡纸来。”刘掌柜忙找来个空烟盒，取出锡箔纸。小侠把情报揉成一个纸团，拿锡箔纸包裹成紧紧实实的小球，丢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吧！”就拉开后门，大步走出。刘掌柜连忙吹熄蜡烛，夹了澡桶，带上门，赶上小侠，拉住他向河边摸来。

镇南的一条河，河畔很平缓，但河面宽阔。

刘掌柜拉着小侠摸索到河畔，把澡桶放入河中，就脱衣服；又让小侠坐进桶去。他把衣服丟进桶，就下了水，推着桶挤破冰面游起来。

小侠要帮着划水，刘掌柜忙止住他：“莫动，把澡桶弄翻了。”

他们终于靠了岸。

刘掌柜冻得直打啰嗦，急忙穿衣服。

小侠拨开芦苇杂草，向堤岸上攀爬。

刘掌柜赶上来，拉住小侠的手说：“要不，我驮你走？”

小侠甩开刘掌柜，连声说：“不要，不要，我能跑！”这时，他已不觉得冷了，只感到手脸发麻。

刘掌柜被他的顽强感动，紧紧地抓住小侠的手向前走。浓浓夜色遮盖着大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在小路上穿行，耳畔响着风吹枯草如泣如诉的声音。

他们终于来到郑渡村西边。

刘掌柜关切地问：“小侠，你挺得住吗？要不，我还是送你到家。”

“我不碍事！用不着。”小侠含着情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听得出口气很坚定。

刘掌柜拍拍他的后背，只听“咔咔”作响，原来衣服都结冰了。他一阵难过，激动地对小侠说：“小侠啊，你真是个英雄的儿童团员！”

村里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出现了两个身影。有人低声叫唤：“小侠，是你吗？”

小侠又惊又喜：是许指导员！他连忙大声回答：“指导员，是我！”

许耀先奔跑过来，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陈勇也紧紧地握住了刘掌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