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小王齐声答应：“行！”

刘连长让他们在桥上听令，一同跳水。

小王是江南人，也是从小玩水的，自认泳技不差。

小虎在全村少年中是游水高手，更以为胜券在握。两个人脱光衣服，精神抖擞地走上桥，相隔两米左右，摆好姿势。刘连长举手叫道：“一齐——跳”，同时把手劈下。但见二人如双鱼腾飞，向前一跃，冲入水中，激起两片水花，接着，就见河面波卷浪滚。一个气呼呼劈水冲波，一个势汹汹蹬浪穿澜；一个唯恐落后，显示出战士威风；一个定欲争先，张扬着英雄斗志。岸上的人们，不分战士和儿童团员，都喝彩叫好，又不断地大喊“加油”。

小虎在体力上占了优势，渐渐地把小王甩到了后头，终于领先到达了终点。他大笑着，扯断一根高草，爬上岸，一面挥动，一面跑来，脸上水珠夹着泪珠在流淌。

小侠和哑巴冲上去，抱住他；郑刚和宏亮也跑上前。4个人把小虎抬了起来，一边抛，一边叫：“我们团长，赢喽！我们团长，赢喽！”

孟如山见到这情景，悄悄转身向村里走去。

小虎穿好衣服，走到刘连长面前敬了个礼：“连长，战士孟虎向你报到！”

刘连长哈哈大笑，拉着小虎说：“小虎啊，我是没意见了，可是，你娘不松口，我也不能带你走啊！”

小虎拍胸说：“连长放心，我娘会同意的。”

于指导员有点怀疑：“哦，你有把握？”

小虎胸有成竹：“笃笃定定。”

“好，只要你娘送你来，我当场给你发一套军装！”

“说话算数？”

“一言为定！”刘连长说着伸出手来。

小虎伸手和连长拍了掌。

小侠跟哑巴叽咕了一句，哑巴“呜呜”地哭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于指导员拍拍小哑巴的背，问：“小开元，你哭什么？是不是小虎要走，你舍不得？”

哑巴使劲点点头，哭得更响了。小侠也跟着哭起来。

小虎十分感动，搂住两个人，笑着安慰说：“我还没走呢！”说着，却掉下了眼泪。

刘连长故意大声说：“既然你们舍不得，我们就不收他了吧！”

小侠信以为真，急忙推开小虎，上前一步大声说：“还连长呢，说话能不算数？我们不但支持团长先走一步，过年把，我还要来呢！”

刘连长和众人一见小侠这认真劲，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却说孟如山走进自家院内，见妻子正在纳鞋底，就走近她说：“小虎跟我们的通讯员比武了。”

孟陈氏问比什么武，他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孟陈氏忙问：“小虎赢了还是输了？”

“你猜呢？”

小虎娘生气道：“卖什么关子，还不快告诉我。”

“赢了。”

“真赢了？”

“真赢咧！”

“这么说，刘连长要收他了？”

“还没有。”

“为什么？”

“还要你同意。”

孟陈氏低了头，继续纳鞋底，却心慌意乱，左手中指被针扎了一下，刺出了血珠。如山忙伸手替她捏住，借机细一瞧她的脸，发觉妻子脸上添了不少细细的皱纹，看上去比以前老多了，心里酸楚感动，轻声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

小虎娘甩开他的手，小声说道：“来人看见象什么话，把前门关起来去。”

如山关上院门，掇了个小板凳，坐到妻子身边，看着她。

妻子也转脸瞧着丈夫，久久不说话。

如山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