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政委看了,不禁大喜,说:“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又把纸条递给金大队长。
金大队长与张良俊同看,只见纸条上写着3行字:“明天上午,二十条船运粮上城,每船二人枪,其中一个鬼子押船,另有机枪一挺,配三人,经芦村、小官庄、望直港。”
金大队长高兴得一拍桌子:“太好咧,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收下这批货!”
老许摸着小飞的头笑着说:“好家伙,这情报拿得太及时了,有功有功!路上顺利吗?”
小飞虽然很累,但受到夸奖,顿时兴奋起来,就把弹打五闫王的经过指手画脚地说了一遍。
金大队长听毕,上前一把抱住他,往上一抛,又接住,拍拍他的肩说:“嗬,小鬼,真厉害呀!”又朝张良俊说:“虎将无犬子嘛!”
何政委也笑赞:“真不简单,走,跟我们一道吃饭去。”
小飞心里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张良俊说道:“首长们过奖了。”又朝小飞说:“首长这是鼓励你呢,饭就莫在这里吃了,快回家吧,迟了你娘着急!”
许指导员拦住说:“等一下,小飞,五闫王认不认不得你?”
小飞:“好象没认出来,他要是认出来,应该就喊我名字了。”
老许思考了一下,说:“你说得对。但是从明天起,你就不能再去镇上了。”
张良俊:“假如有什么新情况,陈福全找不着人,怎么办?”
许指导员:“一定要换人,事先还要跟陈福全通个气。”
小飞:“还是我去,我不怕。”
许耀先:“你不怕,我怕呢,我们绝不能明知危险,还让你去闯。”
何政委和金大队长也说,老许考虑得对,一时找不到好办法,就干脆空几天再说。于是,许指导员把小飞送到庙门口,又嘱咐了几句话。
接着,何忠、金锋和许、张二人研究了行动计划。后半夜,除留少数人继续封锁村子外,大部人马都乘船,从小河绕道,开往芦村,沿途摸掉了敌人两道哨卡。在王通河与芦村之间的姜家庄留下30人,准备阻击王通河来援之敌;又派出30人,在芦村和运河线上的重镇范水之间的马厂设伏,准备阻击范水来援之敌;主力部队则埋伏在芦村,准备截获粮船。
崖藤在运粮之前,也曾考虑到途中安全问题,所以每船配了一个日军,一个伪军,20条船就是40人,加上机枪手,共43人。他想,在皇军的辖区内,没有武工队更没有新四军正规部队出没,不必太过担心。况且,东荡一带,至今没再发现新四军活动的迹象。当然,东荡武工队也不能不防,万一他们冒死偷袭,责任全在他身上,所以,才安排这么多人押船。他想,武工队充其量20来人,即使敢偷袭,也不可能成功。况且,只要战斗一打响,个把小时,他就可以带人赶到,那时,武工队就插翅难逃了。但他万没想到,一直在高邮活动的高宝游击大队已经神兵天降。结果,一切尽在我方计划之中。粮船进入伏击圈后,我指战员突然出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机枪手被两颗手榴弹报销了,顽抗的鬼子被打死5人,打伤、被俘11人,跳水淹死2人,跳水逃命2人。二皇被毙1人,伤5人,其余全部投降。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我方以轻伤2人的代价,取得满意战果。敌人援兵尚未赶到,金大队长就发了信号,让打援部队撤回。接着,还用敌人找来的船工,把粮船一直开往柳堡,除了留下一部分军粮外,大部分都退给了各村群众。后来,zhonhgon延安广播电台还播发了这一胜利的消息。
当崖藤带着救援部队仓惶赶到姜家庄时,遇见两个落汤鸡似的日兵,得知遭伏击经过,惊得肝胆俱裂。匆匆赶到芦村,见河中、岸边只有几具鬼子和伪军的尸体,20只粮船已无影无踪。
他气得差点晕倒,万分沮丧地回到据点,急忙向日军司令部报告,说新四军正规部队,至少一个团,已潜入东荡地区,截走了粮船,估计又遁入广洋湖,建议再次组织合围大清剿,“清湖捉鱼”,及早消灭这支新四军,以免养成大患。
驻扬州日军司令部查明这支部队就是高宝游击大队,决心大动干戈,一举消灭之,于是任命河野大佐为总指挥,调动宝应、高邮、兴化3县日伪部队,展开了又一次合围大扫荡。
敌人出动了大批油轮、汽艇、木船,还携带了两门小炮,分五路向广洋湖合围,实行逐汊巡游,逐滩搜索。第五天,五支部队在广洋湖中心地带的兰亭村相聚,才知道,五支部队连高宝大队的影子也没见着,沿途只烧了些民房,杀了几个没跑掉的老弱群众,捉了几个行路的“可疑分子”,抢了少量粮食物资,就草草撤军。
崖藤好似哑巴吞了胡椒粉,一肚子麻辣,说不出的窝火。这天,他正在苦思新的阴谋,刘新拿着一把弹弓进来,说一个伙夫到马棚抱草烧锅,从马草堆里发现了这个玩意儿,在厨房内玩弄,被他看见。他立刻想到,上次朱班长被一个小孩用弹弓打过,怕这把弹弓会不会跟这事有些什么联系,所以特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