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知道真相后,的确没有好好听过关翊航的解释,她从来没有选择相信他。
不是因为不爱而不在乎,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就恨得太深。
为了这份爱,生性淡薄的她是真的付出了全部的,所以,当那真相牵一发而动全身展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对他实在是有太多的怨气了。
自从她在玉侯峰死里逃生后,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反而让她清醒了许多,也许他真的是喜欢她的,真正的被自己的性格所吸引,那如果是真的……
她急忙下床,打开门跑出去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绊倒了。
“啊!”
“唔唔……”痛苦的抽气声响起。
她低头一看,肇事者竟然是关翊航,而她现在正倒在他的怀里。
这时她与他四目相对,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你难道从出去后就一直在门口?”
钱莱看着关翊航的样子,虽然是二楼的过道,但这里还是四处透风的。他的脸已经不向昨晚那样通红,反而惨白一片,嘴唇已经被冻的青紫,还有她刚刚摔倒时,碰到他的双手,哪里还似从前那般温热,冻的跟冰块似的。
“你为什么要在门口过夜!”钱莱有些生气。
关翊航看着钱莱的脸,“我不想去找女人……所以没有地方去。”
“你!”一句话堵的她无法可说。
他是傻子吗?为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他跟以前那个睿智果敢的关翊航不一样了,变得这么傻,这么让他她心疼。
她一把把他扯进屋里,推到在床上,用被子连头带脚的蒙起来。
“呆着不许动,我去找大夫。”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钱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油盐不进,女医手上的药已经那了半天,可是关翊航愣是不让人家碰他,那矫情模样,活像是个黄花大闺女。
钱莱不乐意了:难道你以前受伤昏迷不醒,难道不是别人给你治的,是鬼吗?!
关翊航顶回去:你也说我昏迷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人是鬼都没关系,但醒着就是不行。
如此僵持了很久,终于,画面就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钱莱从女医的手里拿过金疮药,一点一点地涂上,然后用纱布包起来。
关翊航看着钱莱,此时的她很温柔,虽然知道她不爱他,但还是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好了,伤口包扎好了。不管但是你现在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让这位大夫给你医治。”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
接着她二话不说,直接抓起关翊航的胳膊,挽起袖子。
然后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钱莱更甚。
他那手腕,是磨过菜刀吗?那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道道疤痕,而且是一道叠加上另一道,目测应该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割出来的。
她迅速抬起他的另一只胳膊,要挽起他的袖子,却被关翊航制止。
“阿莱别看。”他眼中夹杂着些许紧张。
钱莱无视他的阻拦,果然,这手腕上也全都是同样的疤痕。
“怎么会有这些伤,你的武功我是了解的,没有人可以伤你,难道是你自己一刀刀割伤的不成!”
关翊航的沉默代表了回答。
那一瞬间钱莱不知道要怎样形容她的内心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他这是在自虐,严重的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