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往前查探，腿刚刚迈起又不露声色的停了下来，她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你醒来就好。”正清笑道，“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

“秘境。”正清只透露一点，“我很喜欢那地方。”

“好，你想去哪，我俩便去哪。”温雯笑道。

正清走在前面，温雯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寺庙。离开寺庙后，正清背对温雯蹲下来笑道：“在寺庙内还是得守礼法的，寺庙外就不必这般拘束。”

温雯微愣，最终她趴在他背上。

等到了陡峭之处，温雯想下来自己走，正清不允，温雯只得听话的任由他背着爬上山顶。

“看日落吗？”温雯问。

“嗯，我俩一起看到朝阳升起，现在去看日落，本想等你休息几日再带你去，可是近日心绪不宁，想现在就去看看。”正清语气轻快，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你今日话儿较多。”

“见你醒来，心里就欢喜。”正清解释道，“只要有你在，心里边是欢喜的。”

“你现在越发会说话了。”都是她喜欢听的话。

“真心话。”正清一本正经说道。

“嗯，我知道。”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第一次说。”

“嗯，我知道。”

“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也是第一次做。”

“嗯，我知道。”

“我还想继续说，继续在你身边围绕，想在有你的地方生活，想和你一起经历所有的事。”

他字字真心，温雯没有勇气再应。

“若是非得有个妻子，我只希望是你。”

“若是我非得有孩子，孩子的娘亲只能是你。”

“若是将来埋在地下，我只想身旁放着的也是你。”

“若是必须将我的思绪填满，唯有你。”

“我也不知道原因，没认识你以前我没想过这些事情，遇到你以后，我便渐渐地有了这样的想法，并想将它完成。”

……

正清身后的温雯，早已泪流满面，她只能用手使劲儿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儿。

“别压抑自己，你若是想哭，那便哭吧。”似乎猜到她在做什么，正清劝道。

正清将温雯带到山顶，将她放下来。

山顶上绿草茵茵，十分平坦宽敞。

正清将她拉到一块厚实的绿草地处坐下，温雯乖巧的坐在他身旁，靠着他，目光放在远处的夕阳。

夕阳西下，烟霞消散，落雁飞鸳。

接着，夕阳完全落下去，明月挂起。

乌山寺内

正云：“师父，正慎师兄说正清师兄先回来了，可弟子没有见到他；那位女施主也寻不见人，可要派人寻找一番？”

无沉：“不必担心，到时候自然会回来。”

正云：“是。”

“美吗？”正清轻声问。

“美。”温雯回道。

“你喜欢我吗？”正清又问。

温雯点头，“嗯。”

“很喜欢？”正清接着问。

温雯顿了顿，点头。

“有多喜欢？”正清不停地问。

温雯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有多喜欢？”正清看着她，希望她说出口。

温雯笑了，疑问：“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有多喜欢，所以才不肯说出来，对吗？”正清失望的替她回答。

温雯握紧拳头，今晚的风有些冷，她忍不住发颤。

正清知道了什么？不可能。他分明去了山林采露水。

“你，怎么了？”温雯试探问道。

“人之生死犹如一日之光景，有升起的时候便会有降落的时候，人的爱意也如一日观景般，说升起便升起，说降落就降落，让人猝不及防。”

温雯捂住胸口。

他知道了。

“正如你所想，我听到了。”他声音清冷，似乎已经做了决断。

“其实，我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痴迷的喜欢你，我以为自己会因为你无法自拔，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离开你，其实也没有我猜想中那么困难，更没有你猜想中那么艰难。”

这话听起来，心如刀割。

他说起情话信手拈来，绝情的话也是毫不褪色。

“之所以觉得离不开，只是没有真正离开而已，只要狠得下心离开，之前再生死相依的欢喜，都只是过去，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甚至，在想起来的时候，只是无情一笑。”

原来，听多了甜蜜的话，再听听伤情的话竟是这般的疼，无法呼吸。

“我俩的情意在那日一起看朝霞时升起，在不久前夕阳落下之时结束。你若是真的想离开，不必拿那药给我吃，只需要告诉我一声，一天忘不了你，一个月忘不了你，一年忘不了你……但是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不会借着药不记得你，而是发自内心的忘记对你的情意。”

“两个月的情意，不长不短，想要忘记也不是什么难事。”正清语气轻快，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