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让人给孔大人的二妹和表哥下了媚药,然后把他俩关在了柴房里。”顾让面无表情地陈述。
帝一怔,随即眼里射出冷光:“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顾让做了最好的安排,算起来都是闲闲的家人,妹妹若传出不好听的名声来,姐姐也跟着遭殃,细瓷不必跟石头硬碰。
把那对狗男女凑作对,恶心对方一辈子比一刀杀了他们有趣。而且,孔维真嫁了人之后就与闲闲无关了,到时可以尽情地玩儿死他们!
至于孔尚……毕竟是闲闲的亲爹,虽糊涂了些,倒是对闲闲从小爱护有加,闲闲也是敬重孔尚的。对孔尚的处置……还得再想想……
帝站起身,在暖阁内踱了几圈儿,吩咐道:“让他进来!”
苏长喜领命躬身退出殿外,一会儿,孔尚就步履僵硬地跟着苏长喜进了东暖阁。
自顾让带着大队人马冲进府里,把持了府中上下,孔尚的一颗心就高高提了起来,惶恐,不安,对未知的恐惧牢牢地抓住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锦衣卫会冲进家门。
直到一众锦衣卫抽出腰间配刀,二女儿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冯氏喊:“都是她,都是她做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冯氏一脸震惊,似不愿相信女儿会出卖自己。
二女儿一股脑儿道出,冯氏是为了早日将大女儿嫁出去,才从影梅庵净慈师太那里弄来了特制的茶叶给大女儿喝,而且为了取信大女儿,她让全家人都喝了那茶。
怪不得,他喝完茶之后就全身燥热,恨不得即刻行房。
怪不得这几日冯氏对突然他温柔小意起来,尽心伺候,嘘寒问暖,他还以为妻子转性了,心里暗自高兴呢!
原来这一切竟是为了今日,为了加害大女儿!毒妇,蠢妇啊!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娶了这么个贱人进门!
孔尚又羞又愧,恨不得立即写下休书丢给那贱人!
“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孔尚一入暖阁便扑通一声跪下去,以额触地,他实无颜见圣上啊!
帝没有叫起,任他跪在脚边。
许久,帝淡声道:“孔尚,你的妻不能再留了!”
孔尚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帝王慵懒地靠坐在暖炕上,如同闲聊一般,神色间不见一丝怒意。另一头,顾指挥使悠然地喝茶,随意地翻着一本游记。
帝又道:“朕封你为福建按察使,即刻启程。朕不想今日之事让闲闲名声受损,更不想她难做!你明白吗?”
那是闲闲的生母,皇帝给过她机会,也曾出手敲打过,如今依然发生了这种事儿,这就是个毒瘤,不得不除。帝不能放着这么一个能用礼法,用“孝”这顶大帽子压着闲闲的毒瘤在她身边儿,他要为闲闲永绝后患。
“臣……明白!”孔尚垂下头,声音里没有一点儿升官儿的喜悦,冯氏虽做了错事,可夫妻二十多年的情分,今日却要他亲手了结了她,孔尚只觉得满嘴苦涩,无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