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可以证明啊!”孔善禧此时站出来道,“我亲眼看到冯公子缠着长姐不让走,本想上去解围,后来看到长姐留了这两个丫头拦住了冯公子就没出声儿。长姐走后,冯公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辱骂这俩丫头,骂到一半儿,腿上突然像抽筋了似的,倒在地上就嗷嗷直叫。当时我离得近,没看到任何人动手伤他。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给他点儿教训!”
冯祎做出这样的事儿,最脸上无光的就属冯氏了,此刻冯氏脸色铁青道:“你一个外室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出去!”
“砰!”孔尚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他一个外室子都知道维护自己的姐姐,你作为德姐儿的亲生母亲却为何一味偏帮外人?难道非要自己的女儿名节受损,官声尽毁你才满意?”
冯氏嘴角翕翕,讷讷道:“我,我自然也是疼爱德姐儿的,可就是因为疼爱她,才不能让她由着性子胡来,我,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孔尚冷笑:“好一个帮理不帮亲,今日之事若换成是真姐儿,你可还会说这句话?”
冯氏噎住。
“我早就告诉过你,德姐儿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可你偏偏不听,还弄出个什么表少爷!”
冯氏低着头,有苦说不出,她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违背自家老爷的吩咐,可不让她给德姐儿说亲不代表就没别的办法把德姐儿嫁出去,若是德姐儿自己看上了想嫁,老爷自然无话可说,这才有了让远在四川的哥哥将儿子送来京城,暂居府上读书这么一出。
冯氏打量着自己这个侄儿也是一表人才,身上也有了举人的功名,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与德姐儿也算般配,这才暗示了侄儿几句,让他在德姐儿面前好好表现,赢得德姐儿的欢心。没想到冯祎也是个不中用的。
孔尚怕不把话给妻子和孩子们说清楚,像今日之事还有可能发生,想了想道:“不是我不让你插手德姐儿的婚事,这事儿我们任何一人都做不了主。”
冯氏诧异道:“这是为何?这世上哪有亲生父母做不了儿女婚事主的道理?”
孔尚面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圣上对我下了口谕,要重用德姐儿,五年之内不许她婚配嫁人!”
冯氏怔怔说不出话,孔善礼和妻子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心里默念道,德姐儿难不成是要升官儿了?孔维馨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若她能有大姐姐一半儿本事,也不用陷在这后宅里举步维艰了。只有孔维真惨白着一张脸,紧紧攥着帕子,长长的指甲在帕子上硬生生戳出几个窟窿来。她果然和陛下有奸情,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被她给毁了!
孔尚转而吩咐一直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邱姨娘:“明儿个你让人尽快赁一处院子,收拾好就让表少爷搬出去,这样的亲戚,咱们高攀不起!”
冯氏想说侄儿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呢,不能随意搬动,抬眼见孔尚面露不善,又把话咽了回去。罢了罢了,这个女儿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以后她的事儿再不管了。
邱姨娘动作十分麻利儿,第二天就找到了房子,收拾好后,请示了冯氏,冯氏挥挥手,让人把冯祎送走了。
孔府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这日孔维德休沐,让人把孔善禧找了来。